柳清歡聽到陰月血界女修的喊話,並不感到意外。
那兩人之前恐怕吸了不少蝶粉,雖然未被拉入夢魘之中,但也受了不小影響。更何況那位“聖主”的實力明顯比他們強悍,打了這麼半天兩人已是強弩之末。
而足足有六隻夢魘蝶守在周圍,他們想逃也逃不掉,幾乎可以預見葬身蟲腹的結局了。
修行不易,誰也不想放過活命的機會。
那男修也開口道:“是啊,你剛剛也聽到了,古鏡塵是不會放過你的!不如與我倆聯手,隻有殺了他,我們才都可能逃出生天!”
他將殺字說得極重,色厲內荏地大喝道:“古鏡塵,你豸族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夢魘蝶這種妖蟲重現於世,還不顧同界之情襲擊我界據點,你該死!”
這話卻隻引來了對麵那位聖主一聲嗤笑,他停下逼近的腳步,好整以暇地道:“要不是念在同屬一界,之前我就不會隻找上雲夢澤的地方血祭。可惜啊,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豸族,那就也彆怪我出手無情了!”
他一揮手,那位被控製了的虯髯大漢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揮舞著兩把大斧就衝那兩人撲去。
女修雙手結印,數道黑芒脫手飛出,一邊飛退一邊痛心疾首地道:“冉道友,你快醒醒啊!”
“彆費那個勁了,他已經被種下蟲卵,醒不過來了。”
男修冷靜地道,他手中一晃,數麵寒光閃閃的血輪脫手而出,滴溜溜旋向虯髯大漢,強硬地將之逼開。
“姓古的,也彆怪我們對你豸族趕儘殺絕。彆忘了你們曾差點就讓整個界麵淪為蟲巢,時至今日,朔月境的魔蟲坑還擺在那兒呢,我們又豈敢放任你們坐大?你那一族占了雲夢澤事小,事後再反撲向我界,到那時再想遏製你們,恐怕就晚了!”
他轉頭衝下麵喊道:“下麵的道友,你考慮得如何了?豸族貪婪無饜,必須滅於微末之時。而古鏡塵身為豸族的聖主,是除蟲母外的最高權利者,隻要殺了他,豸族必然會再次淪落。”
柳清歡聽了這半天,側身看了看旁邊虎視眈眈的老者,隻淡淡道:“承蒙兩位看得起,可惜我也是自身難保。不過,聯手雖然不成,但暫時停戰、共抗同敵還是可以的。至於最後誰生誰死,便看各自造化吧。”
兩人微微皺眉,不想這樣還未能哄騙得對方一起對付古鏡塵,但他們此時也無計可施了,隻能安慰自己能少一個對手也好。
古鏡塵嘴角含著一絲戲謔的笑,不緊不慢地道:“說完了?若是商量好了,我可就動手了。”
他手中一甩,一條黑色長鞭從袖中鑽出,發出“啪”的一聲爆鳴,隨後便縱身欺上。
長鞭帶出片片光影,婉若遊龍,無處不在,且威力巨大得似乎連元嬰修士的肉身也受不了其一抽之力,那女修躲避不及沾了下鞭尾,整個人立刻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要不是男修及時用飛輪相擋,女修極可能會被直接抽得肉身崩潰。
反觀古鏡塵,一邊還發出癲狂的大笑,一邊猶如戲弄老鼠的貓一樣一鞭一鞭甩出,似乎並不急著殺人,反而享受著淩虐對方的快感。
柳清歡看得暗暗搖頭,這人到底有多強大,到現在都還未露半點馭蟲本事,而對麵兩人落敗卻已是時間早晚而已。
他身形微動,一直盯著他的老者就閃身堵在了前方,陰惻惻地道:“你的對手是我!”
柳清歡認真看了他一眼,道:“不,我還有其他事,讓彆人陪你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