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巍,原來這才是你的名。”
柳清歡拂著太南仙劍,厚重的劍身在他手裡輕鳴了一聲,好像是在回答他的話一般。
“太南仙劍”這名不過是柳清歡因其出自太南仙宗舊地取的代稱,今日總算得以正名。
“太初之始,有山名巍,聚正氣,引神雷,化而為劍,曰太巍。”
江羨仙感慨萬分地道:“此劍從我宗建派伊始便即傳承,後隨故地沉淪虛空後,門中無數代先輩都痛心愧責不已,多方尋找無果,最後隻能抱憾而終。沒想到如今太南宗沒落得隻剩我一人,還有幸能再見到它。”
他神色火熱地望著太巍劍,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以及強烈的渴望,不自覺就抬了手想摸劍。
柳清歡往後一退,錯身讓開,沉默地看著他。
江羨仙臉上一僵,尷尬至極地收回手,忙不迭地解釋道:“道友彆誤會,我並無與你奪劍之意!”
柳清歡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真沒有還是假沒有,實際上他都不懼。
太巍劍雖是太南宗舊物,但那又如何?
他自諭非那等急公好義的厚道人,耗儘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好劍,怎麼可能憑江羨仙三言兩語就還給對方。
江羨仙不由有些著急,又道:“柳道友,我要真有奪劍之意,在發現太巍劍在你手上之時,就動手了。但我們相處也有些時日了,你可曾發現我有過歹心?”
柳清歡看他一眼,緩緩道:“這倒也是。”
江羨仙鬆了一口氣,那古鏡塵還在外虎視眈眈,這時候他們自己人要是鬨出反目成仇,無異於自尋死路。
想了想,他又誠懇地道:“更何況,我門中典籍中有載,太巍立於劍台之上,隻有被它認可的人才能拔出。此劍甚靈,自行擇主,外人是強搶不走的。”
“原來是這樣。”
柳清歡不由恍然,難怪紅裳當然將劍汙穢成那樣,都沒得到太巍的認可,還被它逮著空子逃跑了。而自己能收服它,是因為完成了與它的承諾。
於姓修士左瞅瞅、右看看,見兩人都不說話了,急得直拍大腿。
“我說二位,有什麼舊事以後再敘可好,還有個要命的魔星在等著我們呢!柳道友,你不是問江道友可有對付那人的法子嗎?繼續這個話題啊……唉呀可急死我了!”
柳清歡抬目似在遠望,雖然他一直在與江羨仙對話,卻也在分神操控著劍域。而那古鏡塵明明可以撕開劍域逃出去,卻一點兒虧都不肯吃,一心隻想把他們三人找出來殺死。
“好吧,我們長話短說。”柳清歡道:“江道友,我有一事不明,你們太南宗是不是有特彆的控劍心法,或者說操縱太巍劍有特殊的法門?”
江羨仙訝然,道:“你的意思是?”
柳清歡舉起太巍劍仔細端詳:“我感覺,我沒有將太巍劍最大的威力發揮出來。如果……”
他猛一抬眼:“如果我將劍借你,你有沒有把握突破古鏡塵的防禦?”
於姓修士驚得張大嘴:“咦,彆人的劍還能借的嗎?烙下神印後,法器不是隻能自己馭使嗎!”
“彆的劍或許不行,但太巍劍能。”柳清歡淡淡道:“此劍認主的方式與其他劍不同。”
江羨仙微顫著聲音,道:“我、我、我真能操控它一次嗎?可以的,我修的是本宗最高劍典,原本就是契合太巍所創的!”
柳清歡與太南仙劍以靈識交流了片刻,乾脆地把劍往他手裡一送:“你抓緊時間與它溝通一下,我隻能再擋住古鏡塵半刻鐘。等劍域破碎之時,即刻動手!”
江羨仙激動地抱著太巍:“好!”
柳清歡笑道:“不過,彆忘了事後把劍還給我。”
江羨仙連連點頭。
時間緊迫,他也不再多說,退坐到一邊,將太巍放置於膝頭,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一縷淡淡的金光從其眉心遊出,浩然正氣的劍意慢慢覆蓋住劍身,就見原本還有些不甘願的太南仙劍突然動了動,仿佛疑惑地抬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