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傳送法陣出來,雲錚已經等在了外麵。
柳清歡迎上去,低聲問道:“你信上所說的事是真的?”
雲錚麵上毫無玩笑之色:“自然是真的!我們邊走邊說……出事的是我派一個附屬世家,名叫燭陰族,這一族的人世代生活在熔火之地的深處,整族算上老弱婦孺大概有一兩千人,規模也算不上小了。”
柳清歡跟著雲錚往外走:“聽著像是個隱藏在深山的封閉族群,竟然有這麼多人?都趕得上一個中小門派了。”
“差不多吧。”雲錚接著道:“半個多月前,我們門派有一個弟子正好去那邊辦事,結果到了後卻發現整座山穀都空了,不少屋門都大開著,東西一樣不缺,就是人沒了。”
柳清歡深深皺起眉頭,雲錚臉色陰沉,語氣也十分冰冷。
“那弟子察覺不對,便立刻退了出來,先通知了門派。門派這邊就派了一隊弟子趕過去,果然是人去村空,雞犬不聞。經過搜尋,找到了燭陰族平時祭祀的大殿,隻見牆壁、地板、天頂,到處都浸透了血,卻沒有一具屍首。而且從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來看,顯然距離事發已經有些時日了。”
“過去了許多天?”柳清歡道:“奇怪!難道你們這之間沒察覺到半點異常?也沒人來向你們求救?”
“沒有。”雲錚搖頭,想了想又道:“燭陰族這個小族有點像巫族,不太喜歡與外人接觸,平日裡行事總透著一種詭秘,感覺有點正邪難分。而之所以會依附到我紫微劍閣名下,也隻是因為地理的原因。”
紫微劍閣地處南方,緊臨著熔火之地,是這片地域最龐大的宗門。而熔火之地在以前是妖獸的天下,直到封界戰爭爆發後,化形大妖和人修達成協議,關係這才緩和了些許。
“所以我們發現時已經晚了,整個燭陰族都消失了。”
柳清歡若有所思:“你在信中說他們被滅門,是如何判定的?也許他們隻是悄悄搬走了呢,那祭祀大殿內的血跡完全可以做假的。”
雲錚麵無表情地道:“這中間自然經過了一番驗證,我們還排除了燭陰族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開始也不確定,直到……”
“直到?”
“大肆搜尋後,在離燭龍殿百裡之外的一條深溝之中,我們發現了一個已經被洗劫一空的小福地!”
柳清歡驚愕抬頭:“小福地?!咦,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兩人已經走出了紫微劍閣,雲錚道:“自然是帶你去那裡看看。彆廢話,快把你的法舟拿出來,我也蹭一把你們化神修士的速度。”
柳清歡果然拿出一艘造型精美的法舟大典時收的禮物中的一件,這讓他又想起那本春宮,便隨口抱怨了一句。
雲錚哧哧笑道:“你竟然好意思找一個元嬰期修士要禮,還要不要臉?”
“你等著!”柳清歡伸手指了指他,又正經問道:“你現在也元嬰後期了,對融道可有把握?”
雲錚臉上第一次出現不自信的神情,沉默了一下:“哪有什麼把握之說,融道這個門檻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清歡暗歎一聲,仔細打量雲錚,發現他以往收斂起來的冰寒之意和鋒銳劍意隱隱外放,還透出一股孤傲決絕之意。
他有些擔心,但雲錚明顯擺出了一副“不想說”的態度,便隻好不問了。
兩人上了法舟,將私事先放到一邊,繼續說燭陰族。
他問出了被打斷前的疑問:“你先前提到小福地,但以燭陰族的大小和實力,能守得住一個小福地?”
“自然是不能。”雲錚道:“如果他們擁有小福地,我門不會不知道,所以很可能是燭陰族私下發現了這個時間不會太久,最多不超過幾十年又怕人侵奪,便封鎖了小福地的消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