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狠砸,把麵對大乘修士的無能為力和憋屈,及淪落到不毛之地的憋悶都發泄了出來。
柳清歡算是心情舒暢了,可虎兕看上去就有點慘,雖然在柳清歡刻意控製下沒被定海珠砸死,但也受傷不輕。
堂堂鐵骨銅筋的硬漢,這會兒也再硬不起來,躺在深深的坑裡動彈不得,終於從深深的震驚和茫然中回過神。
自己竟然敗得如此徹底?!
明明感覺到對方與自己實力相差無幾,為何他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虎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同時心裡早已後悔得恨不得時光倒流。
怎麼就那麼不長眼呢?潛心蟄伏、千挑萬選,好不容易等到姓烏的要滾了,竟信了凋那個傻奸傻奸的貨的話,跑來招惹這煞星。
也怪這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濁淵即將開始新一輪的地盤分割時到了此境!
柳清歡舒出一口氣,收起定海珠,渾身暴躁的氣息一散,又恢複清淡出塵的世外高人模樣。
福寶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遞上一條不知從何處尋摸來的帕子,狗腿地道:“主人威武,哈哈哈!哦,這人怎麼辦?要不直接殺了吧。”
虎兕艱難地把頭從泥土裡拔出來,呻吟道:“不、不要……”
福寶跑過去,跳進坑裡踢了對方一腳:“繼續囂張啊,怎麼不囂張了!還敢找上找茬,我看你就是找死!”
柳清歡擦了擦手,喚道:“先彆打死了,我還有話問他,把他帶進來。”
說著,他轉身走向小石丘。
虎兕聽聞,心弦不由一鬆,隻覺身上更痛了。
看來對方暫時沒有殺他之意,那接下來還能不能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就要看他怎麼回話了。
“嘿嘿,好呢!”
福寶興高采烈地應了聲,摩拳擦掌地想上前拖人。
“我自己走!”
心中下了決斷,虎兕也乾脆,攢了會兒力氣,才強忍內腹傷勢從坑底爬出來,一步三搖地跟在福寶身後,爬上石丘,進入石門,隻覺精神一震!
清新怡人的草木香撲麵而來,仔細一看,卻是牆角花幾上一盆青翠欲滴的靈草散發出來的,在這難見半點綠意的濁淵內極為引人注目。
平整的地麵鋪著溫潤剔透的青色靈玉,典雅的竹紙蔽住了四壁裸露的山石,又有各種桌椅器案、香爐花尊,無一精致優美、靈氣盎然,與此境的荒蕪截然不同。
虎兕目露異色,在心中猜測著對方的來曆。
柳清歡隨手指了指下首一張椅子,微笑道:“坐吧。”
明明他的目光清澈、笑容溫和,虎兕卻隻覺背脊生涼。
他心中暗自防備,卻不敢表現出來,反正一臉恭順地問道:“青、青霖道友,你想問什麼?”
柳清歡輕輕敲了敲桌子,道:“先說說你為何跑來我這兒叫陣吧。”
灰頭土臉的虎兕露出一絲尷尬,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坑騙了。
數日前,凋路過他的山頭,氣哼哼地告訴他灰石地來了個新來的,氣焰很囂張,把附近的地盤都占了。
那貨一貫以傻出名,要不是烏念在他忠心不二的份上,也不會撈到個每十年到各地收租的好差。
所以虎兕也沒想到傻子也有算計人的時候,想必是因為曾受過他不少戲弄,心裡存了怨恨,才故意含糊了柳清歡的可怕實力,把他的思路往勢力重劃時的爭奪地盤上引。
聽完虎兕吭吭次次的敘述,柳清歡既有些驚訝,又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