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大吃一驚,在他的鬆溪洞天圖內,三焚玉丹爐正在海眼中蘊養著升仙丹,與此地的場景近乎一模一樣!
那大鼎隨著池水微微蕩漾,再加上逸散出來的絲絲煙霧,明顯正處在丹藥的孕育過程中。
而此地的幾人,顯然都明白這場景代表著什麼,一個個時不時將目光投向池子方向,欣喜與貪婪顯露無疑,卻不知為何不去破除禁製,反倒在外麵大打出手?
不過,因為柳清歡的到來,場麵突然冷卻下來,中年男修隱帶怒意地掃過其他幾人,神色間浮起一絲倨傲,便不再理會眾人,走到禁製前蹲身查看。
除了依然麵無表情的無我之外,柳清歡捕捉到謫花郎朝老嫗使了個眼色,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老嫗低咳一聲,頓了頓龍拐:“還是先破除禁製再說吧,我剛已查看過,這禁製恐怕不簡單。”
謫花郎走到中年男修身邊,笑嘻嘻地道:“管它簡單不簡單,直接轟開不就行了?”
“不可。”中年男修沉聲道:“此禁製與這個空間緊密相連,硬破的話,極可能導致空間破碎,得不償失。”
他揮手打出數道法訣,便見那層籠罩著水池的光幕突然泛起明亮的靈光,一條條若有若現的光帶浮現而出,伸展著飛向四方,牽天連地,組成一張密實的大網。
整個天稷宮被分割成了無數個大小相同的格子,其內光華湧動,蕩漾著如同水波一般的霧氣。
相比起陣法,禁製的威力一般都要大上許多,不動則已,一動便牽發全局,引起浩大的連鎖反應。
再加上這裡是寶鏡宮,忘仁道人機關術冠絕天下,誰也不知他是否設有讓人十死無生的陷阱,因此沒人敢輕舉妄動。
老嫗佝僂著腰背,老氣橫秋地說道:“不好辦啊……”
“喂!”謫花郎晃晃悠悠地靠近過來,斜目看著柳清歡道:“你可精通陣法?”
柳清歡微微搖頭:“並無射獵。”
謫花郎皺著眉走開:“……早知道就不把情姬逼走了,至少她還懂得些皮毛……”
幾人的神情都變得凝重,各懷心思地繞著池子來回走動探查。
那水池足有數裡方圓,水清如鏡,一汪碧藍。而浮在池子中央的大鼎隻窺得見上半截鼎身,方正大氣,古意盎然,品質應是不低。
柳清歡越看越歡喜,沒想到竟能在此處見到一隻丹鼎,要知道水係煉丹術並不像火係那般受歡迎,所以也造成水係的煉丹爐極為稀少,精品就更少了。
而自從三焚玉丹爐要長期蘊養飛仙丹後,他平日所用的便是一隻極為普通的丹爐,對丹藥的煉製還是有些影響的。
所以,在其他人紛紛猜測鼎中蘊著的是何種神丹時,柳清歡的目光卻集中在丹鼎上,辨彆著上麵有些模糊的雕紋。
這時,無我突然走了過來,拱手道:“這位朋友,咱們又見麵了。”
柳清歡暗自驚訝這人竟會主動上前搭話,想了想,又瞥了旁邊一眼,心中隱隱浮出猜測,回禮道:“是啊,算起來,這已是第三次見麵了。”
互通了名諱,無我那張冷酷凶惡的臉略有緩和:“原來是青霖道友,當日在碎星鎮上,道友受我所累遇到不愉快之事,先請莫要放在心上。”
“怎麼會。”柳清歡淡笑道:“不過一件小事,我早已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