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黎目中似有深意,看著他道:“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曾在軒轅台上和人打過一場?嗯,戰力頗為不俗,在同階中也算數一數二了,不錯不錯。”
說完,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柳清歡被他笑得有些背脊生涼,餘光中,已有人麵上隱隱露出不服之態,更覺不妙。
又想到半山書院背後所行之事,他心中更是竄起了一絲危機感。
心中暗自腹誹這人不會是故意的吧,臉上卻十足恭敬地道:“前輩謬讚,比晚輩強的人數不甚數,就像在座各位道友,每一位都是道法精深之輩,這些日子交流下來,才知高山仰止,何謂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讓我亦受益頗多,因此不敢稱強。”
“哈哈哈。”春黎朗聲大笑,從腰間解下一枚碧光清透的玉佩丟過來:“好吧,你雖說不要補償,但本尊卻不能不補。這枚清心佩有淨心明神、不受虛妄所迷的功效,便予你護身吧。”
到了這個份上,柳清歡也隻好接住玉佩:“多謝前輩賞賜。”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看似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去了,敞殿內很快便恢複了笑語暄然的熱鬨場麵,眾人圍著兩位合體大修,恭維與自持都做得滴水不漏。
隻不過,柳清歡麵上雖然淡然如常,卻有若隱若無的排斥感圍繞在身邊,隻覺索然無味得很。
一場聚會草草結束,為避免某些餘波,柳清歡重又變得低調,減少了參加書院內部小型互換會的頻率,轉向了那些大拍賣會。
紛紛擾擾,全是身外事,九天雲霄每天都在發生著數不清的事端,天南地北的各界修士懷著各種目的來到這裡,一片繁花似錦之世態。
柳清歡卻隻是一如即往地做著自己的事,一樣一樣的慢慢收集著太乙三師丹的靈材,不足年份的靈藥也已在鬆溪洞天圖內生下根,隻需時日便能長到合用的年份。
隻是,薛意尋找覍的精血進行得很不順利,覍畢竟是相當於合體期的八階妖獸,又行蹤成謎,一時半會怕是找不到的。
而他需要的萬年忘塵玉精也沒有消息,溯夢之毒一日不能盛起來,就會一直霸占著神農鼎,讓這極品煉丹爐隻能淪為擺設。
這一日,他卻接到了一封奇怪的傳訊符。
“半日之後,淩霄天孤鶩峰,一戰!”
柳清歡緩緩念著符上的字,然後問福寶:“這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福寶道:“我剛打開洞府門,便見這符化的飛鶴在門口盤旋。”
柳清歡將傳訊符翻來覆去看了幾次:很常見的材質,唯一不尋常的就是,這符上有來自他自己的私人烙印,能直接找到他。
修士之間雖常用傳訊符互相聯絡,但也不是想聯絡誰就聯絡誰,不然一些名人豈不是會被接連不斷飛來的傳訊符淹沒。
因此,傳訊符也分好幾個等級,陌生人之間是無法互送傳訊符的,一般的熟人間也需要知道對方的位置或洞府所在地,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有那種由本人親手送出、有私人神識烙印的傳訊符。
這種傳訊符,隻要彼此間身處一界,且沒在無法聯絡的秘境之中,都能直接找到對方。
柳清歡回想道:“我似乎沒送出過幾次私人傳訊符,這約戰的人會是誰?”
福寶也猜不出來,問道:“主人,你要去見這人嗎?會不會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