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隻能看不能吃的白麵饅頭尚需兩點功德,一瓶朝生夕死酒要三十點功德,柳清歡原本還對範鬼差的仙界遺落物感興趣,在知道此地物價後深覺上當,就孽鏡台文書那點俸祿,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存夠買仙物的功德點。
地府內差事枯燥卻又繁重,每日裡麵對著數不清的陰魂厲魄,所以難得能聚在一起喝點小酒。
其中有一位在無間地獄掌炮烙之刑,湊過來與他閒聊:“柳兄,自從你來了,我們可省了多少麻煩。聽說現在我手上那隻死魂,生前是當皇帝的?”
柳清歡回憶了下:“是有這麼一個,那人性情乖張,奪位過程中殺戮無數,上位後又殘暴昏庸,使得民不聊生。到了孽鏡台,仗著那一絲未散儘的真龍之氣,還是給我帶來了一點麻煩的。”
那鬼差笑道:“憑他如何凶惡,到了柳兄手裡,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那可不一定。”柳清歡道:“我最近發現,這些厲魂也不可小覷,大多數都有些來曆,若是小看他們,指不定會陰溝裡翻船。”
“哈哈哈,這我可不信,柳兄你在人間不是大修士嗎,幾個凡魂怕什麼。哪裡像我們,雖為鬼差,卻跟手下那些死魂一樣天長日久拘在地府內,不得自由。”
這話卻暗帶出幾分嫉妒,柳清歡淡淡道:“房兄又何必妄自菲薄,你跟我一樣也能修煉,憑著地府這份資曆,到時可直升仙界,豈不比還要闖數重天劫的人修更便宜。”
那鬼差聞言撇了撇嘴:“難啊,鬼仙要那麼好修,孟婆早就跑了。說不得日後還會被派往阿鼻獄,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柳清歡神色微動:“你所說的阿鼻獄是……”
朝生夕死酒的酒勁十足,眾鬼差吃吃喝喝,到最後個個都酩酊大醉。
柳清歡也有些微醺,吩咐夥計將他們送回各自的住處後,便離了酒肆,搖晃著往自己住處走去。
地府給他分了個小院,那院子總共就間屋子,除了牆跟下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水井、一隻擺在左間的空棺材外,隻有兩張放不平的桌子和幾把一坐就嘎吱亂響的木凳。
柳清歡雖對衣食住行向來不太講究,但初搬進來時也覺得這院子太過簡陋。隻是鬆溪洞天圖到今日依然無法打開,他隻好自己布置一番,拿出存在納戒中的一套家具,才勉強能住人。
在院中吹了會兒風,他眼中的微薄醉意漸漸消散,抬步進了右間。
右間地麵上被刻了一個複雜的煉器陣,柳清歡輕拂著手臂內側的劍形紋記,歎道:“既然我現在不能修煉,那就隻能煉你了。”
他輕輕一劃,手臂上出現一道細長的血口,那把小劍便衝了出去,當即就想往外逃,卻聽法陣嗡的一聲,厚厚的光壁升起,將其鎖在其中。
柳清歡眼睛微亮,這劍的劍靈極為桀驁不馴,合體期的乂老想煉化它卻未成功,不過柳清歡反正也不著急,他反正空閒時間多的是,就算是磨,也要將之烙上自己的神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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