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目狹長的大乘修士一言,立刻讓傘下眾人都露出義憤填膺的神情,特彆是角落裡那些在此避難的修士。
“是啊,鳲鳩竟在嶷陵布下如此恐怖的殺陣,害死了我們那麼多人!”
“要不是黃龍前輩相救,我可能已經被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切成兩截了。”
“唉,我本來隻是來看熱鬨的,結果與我同來的三個道友現在都已身首異處,不值啊……”
就連那幾位大乘修士神情也並不輕鬆,河圖血殺大陣對他們的威脅亦不小,就眾人說話的功夫,頭頂大傘的轉動又加快了些,一道道清氣垂落而下形成屏障,將出現的越發深長的血痕隔絕於外。
“鳲鳩要找,但本尊認為,當務之急是先破陣,如此方可性命無虞。”黃龍真人道:“不然,我們被困陣中,談何找到鳲鳩。”
“不錯!”先前開口的大乘修士點頭認同,又看向站在大傘正中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鶴老頭,你這山河傘還能撐多久?”
老者眉間略帶凝重,道:“倒是還能撐些時候,不過,此陣血煞滔天,威力恐怖,落下的血雨還有極強的汙濁法器之效,我這把山河傘得來不易,萬不能損毀的,到時可能就無法再庇護眾位了。”
幾位大乘修士還好,各有保命手段,但其他人卻麵色一片蒼白,沒了山河傘的庇護,他們在大陣中活下來的概率就大為降低。
“不要啊!鶴翁、鶴前輩求求您,我不想死啊!”
“是啊,山河傘現在好好的,半點血水都沒沾上,一定沒事的!”
“鶴前輩,您一向樂善好施,德高望重,難道忍心看我們喪命於此嗎?!”
所謂一寸恩、一尺仇,仇永遠比恩大,當關係自己生死時,人心的貪婪和醜陋便會漸漸展現。隨著那些人一聲接一聲的哀求,傘下氣氛變得古怪,鶴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柳清歡一直安靜地站在黃龍真人身後,沒想到剛來就見到這種以他人之德相逼的戲碼,不禁皺起眉頭。
“閉嘴吧一個個!”身旁的雲錚已忍不了了,冷著臉鄙夷地看著那些人:“難道有人綁了你們的手腳,再將你們丟進嶷陵的?自己攪進不該淌的混水裡,生死自負的道理不懂?如今不思自救,卻逼彆人出手相救,還要不要臉了!”
一席話,說得不少人都羞愧地低下頭去,柳清歡想笑又不好笑:罷了,雲大少爺不管過多少年,這張嘴就戳人痛處的傲狷性子是改不了的。
有人喝道:“你誰啊你!有本事彆站在傘下啊,還不是跟我們一樣仰人鼻息苛活,這裡輪不到說話!”
雲錚輕蔑一笑,不過沒等他再開口,黃龍真人便冷聲道:“他就是憑本事站在這裡的,有說話的資格!”
說完,也不再理那些人,轉向幾位大乘修士介紹道:“這位小友精通陣法,已分辨出此陣為河圖血殺大陣,且說有破陣之法。”
眾人為之大喜,看向雲錚的目光都咄咄發光:“果有破陣之法?”
“沒有!”雲錚一口回絕,他可不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要是最後破不了陣,豈不是反成了眾矢之的?
眾人愕然,或是露出失望之色,或是惱羞成怒,直到旁邊的柳清歡輕咳一聲,雲錚才又不情不願地道:“我說的是找到陣眼,才可能破陣。”
黃龍真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小友,那該如何找到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