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觸手出現得突然,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玄乙已被卷住腰部,拖到了牆邊。
堪比石頭一樣堅硬的牆壁這一刻突然蠕動起來,中間裂開一條縫,如同一張張開的大口,瞬間將玄乙半邊肩膀吞噬。
椶驚叫一聲,想要撲過去幫忙,才走一步腳下就被絆住,卻是又一根觸手,不知何時已纏上他的腳腕。
通道內頓時亂成一團,一條條肉粉色的觸手從牆壁中伸出,朝眾人卷纏而來。
柳清歡身形微側,避過其中一根,手中劍光閃過,乾脆至極地將身周所有觸手一一斬斷,沒讓那些東西近身。
但其他人卻沒他這麼從容了,金燼狼狽地左躲右閃,手上拿著一把鑲嵌著靈石的彎刃,雖然割觸手的速度慢點,好歹沒被纏上。
妖修椶極慘,腳上身上都被纏住,整個人都快被觸手淹沒,但也正是因此,他沒被拖進牆去,隻是快被從各個方向伸出的觸手五馬分屍了。
令柳清歡意外的是那千年骨屍孳骨,對方破爛布條下的身體就是一具沒有一絲血肉的骷髏,此時全身骨頭上都生出了尖銳的骨刺,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紮得觸手千瘡百孔。
而另一邊,玄乙大半個身體已被肉牆吞噬,隻剩下一雙腳露在外麵。
柳清歡略一沉吟,考慮到這裡隻有他一人知道如何找到薛祖獸的心核,準備上前將其挖出來。
但不等他走到那麵肉壁前,又突然停下動作。
不斷劇烈蠕動的肉壁內,傳來切割劈砍的悶響,時不時還有黏膩的獸血從裡麵噴出來。
片刻後,肉壁突然向內收縮,顫抖得如同一朵枯萎的菊花,又猛地張開,“噗”的一聲吐出一個人。
玄乙滾落而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抬頭發現柳清歡就站在麵前,目光十分意味深長。
玄乙的手下意識就想往身後藏去,但動作還沒做出又頓住,半點異樣沒有地爬起來:“好險!差點交待在這裡……椶!”
他撲向已快被拉斷腰的椶,揮舞著手中的利器,快速斬斷那些纏滿他身體的觸手。
那是一把短劍,長約兩尺餘,刀麵閃著漆黑光芒,每一次劃過,就有絲絲縷縷的灰煙緩緩散開,每一根被其削斷的觸手都像被吸走了所有生命力,掉在地上時已乾癟得全無光澤。
柳清歡回頭去看肉牆,之前吞噬玄乙的地方已變成一個洞,散發著森冷的寒氣。
魔劍,且肯定是混沌級彆的魔劍!
柳清歡摸了摸下巴:一個正道人修,手中卻有一把真正的魔器,這就有點意思了。
修士所用法器,不說一定要適合自身之道,但至少也要與所修之道不相衝突。
因為,法器也會影響修士的心性,法器品階越高,影響就越大。
就比如柳清歡,就算給他一件混沌魔器他也絕不會用,就連他那件冥器混天鏡,要不是他修的生死輪回因果之道,照理說他也是不能用的。
而現在,玄乙顯然不是第一次使用他手上那把魔劍。看來,這人藏的東西比他預料的還多。
很快,椶就被解救出來,玄乙沒再將魔劍收起,而是招呼一聲,就朝左側衝去。
其他人隨即跟上,依然不斷有觸手從肉壁中飛舞而出,但眾人此刻都已有了防備,前有玄乙開路,後麵又有柳清歡,倒是沒再被纏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