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幾位散仙一一見過禮,在場除了宗元、牛婆婆、白鹿真人外,另外那一男一女竟是對仙侶,男的名為顧安,女的名為王詩瑤,對柳清歡的態度相當冷淡。
相對於凡修對自身真名的隱晦保護,仙階反倒沒那麼在意,因為他們可以給名字融入一部分規則,就如真仙文一樣,若有人欲行不軌,第一時間就能感知到。
桌上的茶水還沒收,幾人重新落座,靜淵便問道:「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是去,還是不去?」
「不管你們如何,我肯定是不去的!」牛婆婆首先回答道:「我一把老骨頭,也沒幾年可活了,就不去跟你們搶戰功了。」
說完,她還裝模作樣地佝僂著腰錘了錘腿,仿佛真的老得動彈不得。
「可是……」王詩瑤麵露擔心道:「仙界的號召我們若不應,上麵會不會怪罪?」
牛婆婆瞥了她一眼,冷笑道:「怪罪也怪不到你頭上去,你想去就去,彆跟老婆子我嘰嘰歪歪的!」
王詩瑤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待發作又忍下了,依然語氣輕淺地道:「聽說仙界這次的戰功獎勵極為豐厚,在戰場上得的東西也全部歸於個人。」
「是啊!」她旁邊的顧安接著道:「上次的迷霧穀之戰,他們從魔族老巢裡就繳獲了不少好東西。」
「那這裡怎麼辦?」白鹿真人問道:「我們要是去了上界,化外仙地的防守有人接手嗎?」
「應該不會有事吧?」王詩瑤不以為然地道:「這些年也就三不五時跑過來些小怪,玄光塔就解決了。再說,不是還有婆婆在嗎,她不去正好守著這邊。」
牛婆婆冷哼一聲,沒說話。而另外幾人也沒立刻做出決定,顯然對前往仙界參加仙魔之戰頗有顧慮。
柳清歡插不進話,默默在一旁聽著,直到幾人話題告一段落,終於尋到個空擋找上白鹿真人。
「前輩,不知那日你與魔神上燡一戰,最終結果如何?」
似乎預料到他會來問,白鹿真人道:「被他逃了!可惜,本想趁他受傷了結了他,結果還是被他逃了!」
柳清歡有些失望:沒想到這樣還是讓上燡給逃了!不過到了那種境界,多半會準備好保命的手段,仙階以上的修士是很難殺死的。
白鹿真人又說了些那日的細節:「聽說你與上燡也有仇?放心吧,天人損劫是非常危險的,他還逃進了莫測的無儘虛空,這次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柳清歡點了點頭:「但願吧,隻是他不死,終究是個禍害,還得防著什麼時候再跳出來!」
「千八百年應該是無虞的。」白鹿真人道,略帶探究的目光落在柳清歡身上,轉而又道:「我有許久未回三千界了,聽聞空間大劫令許多界麵重疊,又出現許多新的地域,如今不知演變到何種境地了?」
說到大劫,柳清歡就不由得想起那個突然消失的界麵,麵色微凜道:「目前算是進入了平穩期,天劫力量不像一開始那般強烈,不過我覺得眼前的平靜很可能隻是一種假相。」
白鹿真人愣了愣,問道:「怎麼說?」
其他人原本在各自閒聊,注意到兩人的對話,都默默轉過頭來聽著。
於是,柳清歡便將之前的發現,以及自己的預測一一道來,看看這幾位散仙對此等情況可有對策。
「整個界麵無聲無息間消失?」白鹿真人神情也凝重起來:「若果真如此,那真是滅頂之災了!」
一個界麵上的生靈億萬萬不止,修士、凡人、飛禽走獸、花鳥魚蟲,哪怕是一株野草,那也是生靈的一種,卻轉瞬間被天劫吞噬,何等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