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抬頭,朝大門外瞥了一眼。
那些人站在院子裡,穿金戴銀,嗯算得上是體麵。
一個個探頭探腦,全都朝這邊觀望。
陳曉起身,拿著地形圖走到門口,讓兩人展開地形圖。
他則指著上麵的圖紙,再一次將自己的計劃和那些鄉紳地主還有官員們講了一遍。
“各位,不知我這提議大家覺得如何?”
不是來認領土地的嗎,這不像啊……
眾人一頭霧水,麵麵相覷,個個大眼瞪小眼,眼底儘是茫然。
好半天才有人率先反應過來,開口道:“陳大人,飛鷹山腳下那三百畝地都是咱們王家的,我有地契在手!”
他一邊揮舞著地契,又往人堆前麵擠,送到了陳曉手上,也來證明自己的土地所有權。
陳曉隨意瞥過一眼,笑了笑,突然問道:“嗯,你可心懷國家大義?”
這一個個人精,拍馬屁肯定是一流,尤其是在當官的麵前。
他毫不猶豫,慷慨陳詞:“作為大炎的一份子,小人肯定是憂國憂民!”
“好!”
陳曉捏住他的肩膀:“你有這份胸懷很好!”
“既然如此,那你可願舍棄這三百畝良田,用來救濟受土匪欺壓,生活困苦的老百姓?”
原本還滿是正義的畫麵,在這句話落下之後,驟然陷入了僵局。
那姓王的地主瞬間傻眼了,表情從淩誌再到痛苦。
他趕忙開啟了表演模式:“大人,雖然小人為國憂民,可全家老小幾十口,也都靠著這些良田吃飯。”
“就算是做好事,那也得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不是嗎?”
陳曉若有所思:“所以你說的為國憂民隻是口嗨?”
“也不知是本監軍麵子不夠,還是你的心性不堅定,著實令人心寒啊。”
張地主人都傻了,麵對陳曉投來的壓迫感,他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馮偉。
一旁的馮偉腦子同樣一片空白。
縱然自己在官場混跡多年,見多識廣,洞察人心。可是這位監軍大人所思所想,他著實一點都摸不透。
如今情況不明,他也不敢貿然淌渾水,免得摻和進去自討沒趣。
想到這裡,他索性視而不見。
看對方不打算管,張地主心裡難免發著牢騷。
但也不敢懈怠眼前的情況,否則土地不保。
他隻能強撐著笑意,賣弄圓滑:“大人,小人雖人微言輕,但報國之誌絕對不假,對您也是尊敬有加。”
“隻是迫於要養家糊口,不能夠舍棄一切。”
“不如這樣吧,小人願拿出五十畝良田孝敬您,略儘綿薄之力?”
陳曉被氣笑了,“不是,什麼叫孝敬我?難不成我在壓榨你?還是說這是賄賂?”
三言兩語,問的張地主毛骨悚然,連忙搖頭晃腦。
陳曉一陣冷笑:“你這為國做事,卻隻願出五十畝田?”
“怎麼,你自身利益要淩駕於朝廷之上?”
這話越說越浮誇,張地主嚇得連忙打著顫顫搖腦袋,表示不敢不敢。
他斟酌再三,隻能先找了個借口:“大人,這畢竟關乎全家生計,要不讓小任回去和家人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