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
方多病隻想用這四個字來形容眼前的景象,真是“雞飛狗跳”。
令人咋舌,這百川院竟然會混亂到如此地步,這與方多病記憶裡的百川院,是兩個地方。
青天白日的,方多病穿著一身白衣,就這樣從那密道裡鑽了出來,大搖大擺的在百川院裡閒逛,沒有一個人來詢問,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在這裡一樣。
一早上,方多病先是去了李相夷原本的房間,那房間倒是還保留著李相夷的東西,他能看出這房間裡李相夷的東西沒有丟。
並不是因為這裡和他記憶裡的一樣,而是因為所有地方都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但凡有東西移動,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張畫像也在,隻是沒有供桌和香爐。
這裡的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東西,也許是這個原因,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多出了一個不應出現在這裡的人。
直到中午,這些人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又開始將院中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分拆開來,送回各個房間。
方多病很好奇,隨手拉了一個丫鬟,裝出很忙的樣子,去詢問怎麼不搬家了,一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是天機山莊派來了使者,說是百川院眾人不用搬走了,隻每年交租即可。
這,方多病心裡歎了一口氣,真想將自己打一頓。
他想起了這件事,這也是自己在家哭鬨的結果,娘說要收房租,他還不樂意,還好娘沒有聽他的話,執意要按規矩收些房租,早知道就讓百川院的這些人多放些血。
好不容易這喧鬨平息了,方多病想起了來這裡的另一個原因,他要去找喬姐姐。
心念一動,剛要打聽喬姑娘住在哪裡,耳邊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停下腳步,丫鬟們驚慌的呼喊傳至耳邊。
“不好了,快來人,喬姑娘又自殺了。”
一聽這話,嚇得方多病三魂去了七魄,這喬姐姐這樣癡情嘛?為了李相夷居然會自殺,聽這話音,還不止今天一次。
趁著混亂,方多病混在人群中,跟著往喬婉娩的住所去了。
剛走到門口,他們一群人被人攔下,門口的丫鬟隻說,“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小姐已經救下來了。”
方多病心中好奇,這喬姑娘已有死誌,為了李相夷能做到如此地步,是應該將李相夷沒死的消息告訴她,救她性命也是理所應當。
想著找到背人處,施展婆娑步,幾步到了喬姑娘門口,剛想敲門,又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去敲單身姑娘的房門似有不妥,轉身離開,想找些筆紙,給她寫張字條也就是了。
才走至窗欞下,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方多病緊鎖眉頭,凝神細聽,肖紫衿在這裡。
“阿娩,你這又是何苦?相夷已經去了。”
“紫衿……”
入耳的是喬姐姐的哭泣聲,方多病心想喬姐姐心情不佳,肖紫衿此時安慰兩句也是應當,本想轉身離開,又聽見喬婉娩的聲音傳了出來。
“相夷他,都是因為我,我不應該給他那封信。”
“婉娩,這不是你的錯,那信的事不要再提了,今日這糊塗事也不可再犯。”
“不,我不應把話說的那樣絕情,也不應在大戰前給他送信……”
“婉娩,你沒錯,都怪相夷,是他不對,他不應該冷落你,你不是也不喜歡這裡嗎?明日咱們就離開吧。”
說完這句,方多病聽見肖紫衿變了音調,再開口,聲音也含了些羞意,“婉娩,我今天將家藏的玉鐲送與你,你忘了相夷吧!他已經死了……”
這才半年,李相夷無論生死,這才半年,什麼‘紫衿,婉娩’的叫的如此親熱。
猛然怔住,突然記起小花突見這二人時的神色,那神色好像是落寞居多,原來竟不是對喬婉娩念念不忘嘛?
信,那封信裡不知道寫了什麼,難怪小花這樣絕情,竟是親眼看著曾經的戀人成親也不阻止,還幾次三番救他們性命。
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自己竟然和小花在那個成親典禮鬨彆扭,還冷言冷語的出言諷刺,小花的心該多痛……
心內大罵肖紫衿是王八蛋,隻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對喬婉娩起的這樣心思?
怪不得拿了令牌,痛快給了錢,連個屁都不放!
心中大怒,真想執劍衝進去將二人一劍一個以泄心頭之怒。
方多病伸手向腰間,一抓抓了個空,爾雅不在身邊,猛然回神,小花不願四顧門門下舊人出事,再次心中大罵肖紫衿真是王八蛋。
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這裡的人真叫人惡心,怪不得小花不想再見舊人。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報信,報個鬼信!
等李相夷身體痊愈,讓他自己報仇……
四下尋找,正好角落裡有兩塊拳頭大小的石塊,一手一個,用儘渾身力量順著窗欞扔進房中,要是能將肖紫衿一下砸死,方是解了心頭大恨。
轉身就走,運起婆娑步來,管他有沒有人看見,即使有人看見,就當是李相夷的鬼魂回來,嚇嚇他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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