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主,”無了見李蓮花此時神遊天外,不由開口提醒,“以貧僧之見,此時不是回雲隱山的好時機。”
“大師何出此言?”李蓮花更是不解,已經過去七年時間了。這七年,他都以為師父死了,無臉去見師娘,如今知道了真相,怎能不立刻回雲隱山去。
“李施主!”無了不由加重了語氣,這人竟還沒想通此中關節,“想當年,你師兄單孤刀死的蹊蹺,他死後屍首被人奪走,引得你四顧門和金鴛盟殊死搏鬥,兩敗俱傷,當時你身受重傷,之後你師父又遭人毒手,你好好想想其中關竅。”
李蓮花皺起眉頭,低頭不語。
他明白小寶哥當時瞞著他,就是怕他一時衝動要去尋仇,再將自己性命搭進去。
可如今,確實如大和尚所言,這裡麵一環扣一環,不僅他中毒中的蹊蹺,師兄也死的可疑,如今要是他貿然回雲隱山去,讓人發現蹤跡,那師娘豈不是也危險。
一步一步來,還是要先找獅魂下落,找到師兄屍首,然後找到師兄的死因,將幕後之人一網打儘,再回雲隱山去,這當年的事,這裡麵笛飛聲又占了多少?
搖了搖頭,這十幾日,他天天和笛盟主在一處,要是笛盟主是這幕後之人,怎麼能這樣坦然自若的和自己吃住都在一處?!
“李施主,莫要費神,慢慢去解,總有撥雲見日那一天。”無了見李蓮花眉頭緊蹙,不由出聲勸解,岔開話題,說起了四顧門的事,“如今百川院可是熱鬨的緊呀!”
李蓮花一臉猶疑的去看無了,這四顧門的事兒,大和尚十年前就沒有再提過了,如今提起又是為何?忽然心中一緊,雖然他不願再回四顧門去,可是亦不願舊人有失,“可是四顧門?和尚,你說實話。”
“非也,是他們尋得了少師,今日有賞劍大會。”無了笑著解答,這李門主看來還是舊債未清呀。
“哦。”李蓮花答應了一聲,那年打撈浮木的時候,還想著要是運氣好也能將少師撈回來,結果倒是撈到了銀珠甲,少師不見蹤影,如今嗎,誰撈到了就是誰的。
“如煙散,不可追。”
“哈哈哈~,李施主莫在老衲麵前說禪,”無了大笑著打斷李蓮花的話,明明一身孽債還未還清,天天說些喪氣話。
又想起李施主剛剛說的巧遇,心中對這個姓方的小施主甚是好奇,覺得還是見見才是,捋了兩下頜下胡須,微閉著雙眸,緩緩開口,“有機會,將今次遇到的方小友帶來寺中。”
“好,等他公事完了,就帶來,”李蓮花看著無了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思量,這老和尚是見多識廣之人,應是能分辨一二,“你也看看,這人是否還有舊人模樣。”
“嗯,近日寺裡新來了一個管廚,手藝不錯,李施主也請用些便飯。”無了笑著點頭,伸手打開食盒,將一碗白飯放在李蓮花麵前。
低頭看了一眼狐狸精正在撕咬的紙張,李蓮花搖頭微笑,出言提醒,“和尚,你這廚子偷吃呀!”
說完這句,也不顧大和尚呆愣猶疑的樣子,起身出門,“飯我就不吃了,告辭。”
從禪房出來,笛飛聲正等在院中,看來還是要去百川院一趟了,這獅魂的下落還得要去找阿娩。
這笛盟主如今還真是會說笑話,邊走邊聊,四顧門就在眼前。
百川院今日倒還是四顧門時的模樣,勝友如雲,熙熙攘攘,隻是門禁嚴了許多,還好進門就碰見了方多病,這小子還真是崇拜李相夷。
李蓮花看著自己的畫像,瞟了一眼洋洋灑灑介紹著自己師父的方多病,心裡笑這傻小子,真人站在你麵前你也不認識,還隻把這畫像當個寶貝。
“來,給我兩顆糖,我知道你喜歡吃糖。”
“沒有!”李蓮花皺著眉頭,哪有用自己的東西拜祭自己的道理。
“快點兒。”方多病出聲催促,這個人可真是小氣,“你要是這樣小氣,我就自己取啦。”
說著話,伸手就要掏向李蓮花的腰間,他知道那些糖塊就藏在那裡。
“哎,哎!”李蓮花伸手指了指畫像,揶揄道,“注意分寸,你師父可看著呢?”
說到師父,李蓮花神情一滯,想起了自己師父,這按照大和尚的說法,當時小寶哥讓他去雲隱山應該就是知道了師父有難。
這樣看來,當時小寶哥是想自己去救的,應是因為那個說暈就暈的病症,所以才沒有辦法去的。也就是說,當時的小寶哥是知道後麵要發生的事兒,隻是他說不出來。
所以,那天晚上說的心上人和兒子,瞟了一眼方多病,心說這兒子現在是沒有了,那心上人難不成……
“李蓮花,你又發什麼呆呐?”方多病見這人半扭著臉不知道在看哪裡,這臉,怎麼這麼像畫像裡的這半張臉,“哎,你還彆說,你可真像……”
“他不是,”笛飛聲信步走來,這個方多病,真是有眼無珠,人就在眼前,居然認不出,還對著這張畫像一臉興奮,“東海一戰,李相夷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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