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聽見這屋裡李蓮花的笑聲,回頭看見這人一臉笑意的出了門,領著狐狸精朝廚房走了過來。
心中更是驚訝,這個老狐狸,什麼事情和阿飛笑的這樣開心,可一天兩天的總是騙他。
這個阿飛,肯定不是什麼鐵頭奴,肯定也不是什麼一麵之緣,收留他也不是看他可憐這麼簡單。
手裡拿著斧子,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堵住李蓮花想要去廚房的路。
“你說實話!那個阿飛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怎麼認識的,怎麼總是背著我說悄悄話?”
“方少俠,”李蓮花笑的尷尬,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狐狸精,蹲下身體,看著這狗子亮晶晶的眼睛,用食指指著這狗的鼻尖,咬著牙輕聲問,“哎,大黃,你怎麼回事兒?說,什麼時候和阿飛認識的,他為什麼問你叫大黃?還有,怎麼他給你牛肉你就吃呢?”
“你,”方多病差點兒沒被這人氣死,這個人就是這樣滑頭,“你總是這樣,就會敷衍我。”
李蓮花哼笑了幾聲,伸手點著狐狸精的額頭,還在開著玩笑,“說你呐?教了你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不會說話,真是笨!”
“啊啊啊~,瘋了!”方多病轉頭一斧子砍在木墩子上,伸手扯住李蓮花的胳膊,將人拉了起來,伸手指著狐狸精,“它能說話嘛?它要是能開口,第一句就要先問你是不是有病?”
“好啦,好啦,乾嘛這樣生氣,這嚇我一跳,”說著話,李蓮花安撫性的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心想這逗孩子也得有個度,要是把他惹急了,一會兒真能拿那斧子劈人,“我和阿飛都認識十幾年了,知根知底的,沒關係。”
“十幾年了?”方多病瞪大了眼睛,這個老狐狸,真真假假的,“你能不能有句實話,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家裡除了兄長還有誰?”
“這實話告訴你吧!我家住在蓮花鄉蓮花縣蓮花鎮,我兄長叫蓮蓬,妹妹叫蓮子。”這話脫口而出,忽的,李蓮花捂住心口,站立不穩,這,這話原來是我說的。
停了一瞬,隻抬頭看向方多病,眼睛酸澀,“我,我心疼,你,你扶我進去……”
“李蓮花,你沒事吧!”方多病被這句話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月光下這人緊蹙著眉頭,眼眶通紅,麵色慘白,還伸手捂著心口。心中大震,趕緊半彎下身體,將人打橫抱在懷中,一邊朝屋裡跑,一邊大聲喊,“阿飛,阿飛,快把炕收拾好,李蓮花他心疾犯了。”
李蓮花一時隻能張著嘴大口呼吸,竟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隻能任由方多病抱著自己,進了屋,雙眼隻盯著笛飛聲,示意他不要開口,等躺在炕上,過了片刻,方才覺得那口氣緩了過來,此時隻閉著眼睛不想說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卻在耳邊時時回蕩。
笛飛聲緊皺眉頭,伸手去給李蓮花把脈,“藥在哪?”
李蓮花還是閉著眼睛緩緩搖頭,他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不能嚇壞朋友,隻好開口輕聲說,“我躺一躺,緩緩就好了,將那半盞茶水遞給我。”
方多病急忙上炕,坐在炕頭,將李蓮花半抱在懷中,讓人靠著坐好,伸手兌了半盞熱茶,遞到李蓮花唇邊,看著他喝了,又朝阿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生火燒炕。
笛飛聲隻瞪著眼睛看向李蓮花,見這人稍稍點了點頭,順手關好窗戶,大步走出屋去,回身將房門關嚴,在院中忙活起來。
“你彆急,彆急,”方多病伸手替李蓮花順著胸口,一邊出言安慰,現在他心中十分後悔,不應逼著他說些讓他難過的話,“我以後不問了,不問了。”
見懷裡的人隻是閉著眼睛大口喘氣,不知不覺間,方多病也紅了眼眶,那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滴了下來,正落在李蓮花額頭上。
“嗯?”李蓮花被這眼淚砸了一下,心頭一震,趕緊開口,“我沒事兒,沒事,緩過來就好了,傻小子,哭什麼,彆哭,彆哭……”
“嗯,我沒哭。”方多病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一邊還有些哽咽,又伸手去懷中摸出帕子,替李蓮花擦掉自己落在他臉上的淚水,“我就是看你這樣,心裡難受,以後我都不問了。”
“你說你是李蓮花,有個哥哥叫蓮蓬,還有個妹妹叫蓮子,住在蓮花鄉蓮花縣蓮花鎮,那就是真的,就算沒有這個地方,這也是真的。”
“傻小子,”李蓮花聽他這樣說,抬手夠著去幫他擦掉臉頰邊的眼淚,輕聲笑著回答,“來時有什麼重要?隻要以後……”
“你彆說話了,閉上眼睛,阿飛已經去燒炕了,一會兒就熱了。”方多病聽他語氣虛弱,不由的開口打斷他的話,隻將人抱得更緊些,這人現在身上好涼啊,看來這寒疾不是騙人的。
李蓮花隻嘴裡重複著“沒事”這兩個字,緩緩閉上眼睛,這也真的不算什麼,“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
“嗯,明天就好了。”方多病伸手輕輕去拍李蓮花的胳膊,他年幼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娘就是這樣拍他睡覺的,“睡一覺就好了,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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