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剛剛他還在這裡和大家熱烈地討論著圖紙上的細節,怎麼可能轉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疑惑與焦慮交織在田源和程嬌的心頭,兩人的目光交彙,傳遞出同樣的不安。
田源決定帶著程嬌,沿著剛才的路線再去尋找程國斌的身影。
一群人正圍在一起研究著圖紙,田源的視線定格在了一個正在低頭研究圖紙的中年男子身上。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工作服,背影顯得有些孤獨和專注。
田源心中一動,快步走了過去。
“處長,有人找。”
中年男子並沒有立即抬頭,隻是隨口說了句“稍等”,便繼續沉浸在圖紙的世界中。
程嬌也走了過來,她的目光落在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上。
她注意到父親那黑色的頭發絲中已經泛起了絲絲白發,那曾經短而精神的發型如今已經長得有些長,與她印象中的父親形象大相徑庭。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父親歲月催人老的感慨,也有對父親依舊如此專注和認真的敬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隻剩下中年男子那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他逐一講解著圖紙上的每一處設計細節,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對工作的熱愛和執著。
程嬌雙眼緊盯著父親那專注的背影,直到他逐一講解完圖紙上的每一處設計細節。
“嘿,嬌嬌?你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
程國斌的聲音如同春雷般炸響,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程嬌站在門口,注視著父親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她眨了眨眼,試圖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
“爸,我都已經回家兩周了,可是一直沒能見到你。”
程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她走上前,輕輕拉住了父親粗糙的手。
程國斌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領著她走進了狹小而淩亂的辦公室。
他邊走邊解釋道:“最近廠裡的任務特彆重,我一直在忙著設計圖紙和檢查設備,連軸轉都快累趴下了。”
說著,他隨手將沙發上那件軍大衣扔到一邊,騰出一塊地方讓程嬌坐下,然後說道:“你坐會兒,我去給你倒點熱水。”
程嬌的注意力卻被父親疲憊的身影和簡陋的休息環境所吸引。
她看到父親憔悴的麵容和布滿血絲的雙眼,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她忍不住站起身,攔住了正要去倒水的父親,關切地問道:“爸,你就住在這裡嗎?這環境太差了,你怎麼能受得了?”
程國斌看著女兒那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微笑著安慰道:“嬌嬌,彆擔心。爸隻是暫時在這裡湊合一下,等忙完這陣子就好了。”
程嬌緊緊地抓住父親的手,語氣堅定地說:“不行,爸。你必須答應我,今晚回家好好休息,不要再熬夜工作了。你的身體要緊啊!”
看著女兒那堅定的眼神,程國斌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微笑著說:“好的,嬌嬌。爸答應你,今晚一定回家睡覺。我們一言為定!”
程國斌目送著程嬌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工廠門口。他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回到技術處,帶著技術人員迅速投入到新一輪的緊張工作中。
他知道,這次的投標對公司來說至關重要。不能有絲毫的馬虎,更不能有半點的大意。每一個細節都關乎著公司的未來,都關乎著他們的飯碗。
林瑞華站在辦公室裡,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鎖。他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幾分急切地問道:“淩峰,你那邊情況如何?有沒有什麼棘手的問題?”
張淩峰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林瑞華,“廠長,目前來看,各項工作都在按計劃推進。您也知道,這是個大項目,我們現有的經費和團隊都有些吃力。如果能有更多的經費支持,再引進一些人才,我相信我們的勝算會更大。”
林瑞華擺了擺手,“經費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人才方麵,我也會儘快聯係。我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任何閃失。淩峰,這個項目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不僅關乎公司的未來發展,也關乎我們個人的榮譽和事業成就。”
張淩峰深吸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廠長,您放心。我會儘我所能,確保投標書的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我會盯緊每一個環節,不會讓任何閃失發生。”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距離投標的截止日期僅剩下短短的幾天。
在這間寬敞卻顯得異常擁擠的辦公室裡,每個人都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馬不停蹄地忙碌著,連喘息的時間都被剝奪了。
這個項目從提出到現在,已經投入了六百多萬元的資金。
經過無數個日夜的辛勤付出,林瑞華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他就像是一個賭徒,將自己畢生的心血和命運,全部壓在了這一次招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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