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陽，你是個好人，但我們真的不合適，你還是把這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我爸不但已經官複原職，而且要升到市裡任職了，就算你高考成功上了大學，也沒辦法彌補我們之間越來越大的差距！”
“隻要你願意離婚，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林家會儘量滿足你。”
聽著耳邊傳來的清冷女聲，張耀陽有些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輕輕拍了拍自己隱隱作疼的後腦勺，扭頭看了過去。
在他對麵坐著一個漂亮女孩，穿著一身九成新的綠色軍裝，梳著兩條烏黑油亮的麻花辮，圓圓的臉蛋看上去清純明豔，一雙清亮的眼眸正緊盯著張耀陽，好看的柳眉蹙在一起，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不滿。
看著這張記憶裡分外熟悉的臉，張耀陽微微一怔。
眼前這個少女是…林琅？他年輕時的首任妻子？
那個早早拋棄了他，卻又跟他糾葛了半生、兩年前才剛剛去世的女人？
對方怎麼又活了，而且還這麼年輕？
他這是……在做夢？
張耀陽的心中百感交集，隨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住了林琅的臉蛋。
嫩嫩的，很彈。
沒想到，夢裡的觸感竟然這麼真實！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軟嫩，張耀陽不由得有些晃神，下意識地又捏了一下。
林琅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錯愕，瞬間轉為羞惱，原本白嫩的臉蛋也是變得通紅。
她抬起手‘啪’的一下，直接將張耀陽的手給打落，“張耀陽，你想乾什麼？”
“彆以為裝瘋賣傻耍流氓就能不簽字！”
“也彆以為不簽字就能拖著我！我拿著協議來找你，還打算滿足你要求，是看在你這幾年對我很照顧的份兒上，不然我家裡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林琅情急之下，忍不住說出了一大堆絕情的話。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就算沒撕破臉皮也接近撕破臉皮了。
眼看著張耀陽還是一臉的驚訝，仍然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林琅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啪的一下把那張離婚協議拍在了張耀陽的麵前，隨後轉身就走。
目送著林琅越走越遠，張耀陽這才逐漸清醒，朝著周圍看了兩眼。
破舊的老式木桌木椅，斑駁的水泥地麵，窗戶上已經掉漆的藍灰色窗框……還有隔著老式玻璃窗，外麵那條街道上低矮的平房和掛著各種木質牌子的店鋪……
滿眼的年代感。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嗅了嗅剛才掐過林琅的手指頭，沒有醃製入味的化妝品氣味，隻有淡淡的茉莉花胰子味兒……
“剛才…我是在黑省政府舉辦的招商引資大會上，正準備代表奉省企業家上台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