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芷從小缺衣少食的,底子不好,來月信時十分難受。
她癱倒在床上整個人動也不想動,連吃飯都恨不得讓雲柔喂她嘴裡。
畢竟是一個屋裡住的,蕭景弋也知道薑令芷來了月信。
他不免也有些心疼。
那個小村姑雖然在鄉下長大,但是身量纖纖,也沒什麼力氣,柔弱不堪,這個時候定然十分難受。
雲柔過來通傳:“四夫人,鳶姨娘在門外求見,您要見嗎?”
她的語氣也很是猶豫,似乎十分不確定,到底應不應該來傳這個話。
薑令芷頓時來了精神,立刻坐起身來:“薑令鳶?”
“嗯,昨日傍晚,一頂粉紅小轎從側門抬進來的。”
雲柔說著說著就想笑:“昨日大公子在祠堂跪著呢,鳶姨娘進門連麵都沒見上。今日大公子解了禁足,大夫人立刻便抬了王嬤嬤的閨女水雲為良妾,讓她照顧大公子。”
“這鳶姨娘畢竟有著身孕。”雪鶯說了句公道話:“那水姨娘,先前也是大公子屋裡的通房侍妾,抬個良妾,也算不得什麼。”
說罷,還感歎了一聲:“原先,大夫人整日烏眼雞似的盯著大公子,這回倒是想開了,一納妾,納了兩個!”
那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直叫薑令芷想笑。
她下意識地往裡間望了一眼,那還是將軍好,昏迷不醒的老實多了,省得納妾來擾她的清淨。
“說我身子不爽,不見客。”
“是。”
薑令芷在床榻上躺了兩日,就覺得煩悶起來了。
她叫雪鶯給她找了本話本子念給她聽,聽著聽著,她忽然心中一動,坐起身來。
才兩日她就這般無聊,那將軍在床榻上躺了這麼些時日,是不是更煎熬呢。
她想著,蕭景弋從前在戰場上帶兵打仗,如今就算是沒法提刀上馬,但是給他讀一讀兵書,或許也能給他一些鼓舞和刺激,讓他快些醒過來。
“彆念了,陪我去將軍書房裡找本兵書來。”薑令芷笑眯眯地吩咐道,“我念給將軍聽。”
雪鶯略有些驚訝:“夫人,您識字啊?”
薑令芷眨眨眼:“啊,在鄉下的時候偷偷跟夫子學了些。”
雪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書,又看了看薑令芷,懂了:“夫人自己看書嫌費事,但是卻願意花心思念書給將軍聽,夫人待將軍真好。”
薑令芷:“你說是就是吧。”
原先蕭景弋的書房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但這會兒他也管不著。
蕭景弋的書房名叫退寒。
薑令芷看著這兩字微微好奇,狄青在一旁解釋說:“這是將軍的表妹靈舒郡主送給將軍的小字,說是,將軍總是冷冰冰的,這樣不好。”
靈舒郡主?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