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知兩個兒子出事是因為遊船被炸毀才受傷牽連後,他又有些訕訕的。
這確實和老四媳婦無關,他方才的語氣實在不好
隻是他一把年紀了,要他向小輩認錯,他又實在說不出口。
蕭景弋看出蕭國公的窘迫,適時開口道:“父親,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說。”
蕭國公忙道:“好,好,今日東苑的事,你好好和為父講一講。”
“去書房吧。”蕭景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回頭又看向蕭老夫人,恭敬道:“母親也一起來聽一聽,可好?”
蕭老夫人自然也是應下來:“好!”
三人去了前院書房,一時間正屋就安靜下來。
薑令芷歎了口氣,她已經猜到了蕭景弋要說什麼,便吩咐雪鶯:“送壺熱茶過去,去院門口守著,彆叫人隨意近前來。”
“是。”
蕭國公和蕭老夫人二人坐在軟榻上,蕭景弋則站在二人跟前,雪鶯進來放下茶水後,被屋裡的壓迫感嚇得一句話不敢多說,立刻就出去了。
蕭國公打量著幼子,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景弋,今日是父親說話不妥,隻怕是嚇著你媳婦了。“
“令芷心思單純,不會跟父親記仇的,”蕭景弋淡淡地看著蕭國公:“我昏迷數日,她一直儘心儘力地照顧我,府裡發生的事情,我都聽在耳朵裡,她從未怨怪過父親的不作為。”
蕭國公難以置信地看著蕭景弋,這話什麼意思?
“兒子那時雖然昏迷癱瘓動彈不得,但能聽到聲音,能聞見氣息,”蕭景弋雲淡風輕道:“令芷常常會和我說話,給我念書,母親和景曦也時常來看我,我都知道。”
蕭國公神色一頓:“”
他萬萬沒想到,蕭景弋那時竟有意識,可這個當爹的幾乎沒怎麼去看過他,一時不免有些心虛。
不等他說話,蕭景弋已經自顧自地給了他解釋:“我知道,父親身體不好,我墜崖的消息傳回上京,父親一直病重。”
“是”蕭國公苦笑一聲,深覺自己隻想著一碗水端平,卻當真是忽略了小兒子。
“爹,我今日要跟您說的,並不是這些。”蕭景弋看著蕭國公,語氣平靜:“今日炸毀遊船一事,是大哥做的。”
“什麼?”蕭國公滿臉的難以置信,他一向性子溫和的長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蕭景弋轉身,從書案上拿起兩本賬冊,遞給蕭國公和蕭老夫人。
他語氣無波無瀾道:“這是大嫂管家時的賬冊,當初母親意外將賬冊放在順園,令芷查出了賬冊有問題,大嫂擔心事情敗露,便趁著去紅螺寺的功夫,設計讓令芷的馬車驚了馬,那突然出現救她的暗衛,並不是狄青狄紅派去的,而是我我那時便已經能偶爾醒來。”
蕭國公瞪大眼睛,他這個家翁居然都不知道這些內情!
“父親不信,翻翻賬冊便是了,這些賬冊在順園起火前,就被令芷給偷偷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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