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潯慢慢動了動胳膊腿,自行檢查著:“唔,胳膊斷了腿腿還好的,腳腳隻怕也是傷的不輕”
薑令芷聽著,忍不住啐了一聲:“畜生不如的東西!”
“乾嘛罵”薑潯剛想抱怨,反應過來後又閉了嘴。
哦,阿芷是在罵李承稷。
那確實是。
薑令芷策馬到馬球場邊上,薑潯的幾個隨從都急得不行:“大小姐,這邊!這邊!二公子!二公子!”
她指揮道:“快去找大夫!”
話音剛落,一聲鑼鼓聲響起:“咚!”
“球進了!”
“這一局,三皇子勝!”
下人敲著鑼鼓又開始繞場地宣揚著。
場外頓時又響起歡呼聲。
就仿佛方才那幾乎算是當眾謀殺的行徑,隻是馬球賽上的意外。
薑令芷抿了抿唇,在上京見過這麼多人,目前為止,李承稷堪稱最為陰險的那一個。
李承稷騎在馬上,慢悠悠地走過來,滿臉關切:“呀,薑二公子怎麼傷得這般嚴重,這最後一局,隻怕是沒法上場了吧。”
薑潯幾乎立刻便想到了一開始打的那個賭。
他心生惶恐,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三皇子,這最後一局,能否等我養好了傷,再”
李承稷笑了,神情一派憐憫:“嗯?薑二公子這說的什麼話?君子一言九鼎,今日要麼咱們比出了勝負來,要麼直接算你們輸頭發沒剃光之前,可不許離開。”
薑潯氣得麵皮紫漲,終究還是沒忍住張口痛罵:“你!你這個陰險小人!”
李承稷眨了眨眼,十分疑惑:“薑二公子為何罵人?還是說,薑二公子想耍賴,你娘她”
“住口!”薑潯暴怒。
他不允許任何人說他娘一句不好。
“二哥,彆激動,還有我呢。”薑令芷拍了拍薑潯的胳膊。
她手上的血跡又濃重了幾分,隻是方才拖著薑潯上馬時,虎口的傷又崩裂了。
“你的傷要緊,”她看著薑潯的眼睛,語氣輕鬆道,“我方才看了兩場,我覺得我會一點了,你信我一次。”
薑潯:“”
拿他當三歲小孩哄呢,她方才可是連球都沒碰著過,怎麼可能看一看就會了?
他掙紮著就要起身:“我還有一隻手可以打!”
“你彆胡鬨,”薑令芷艱難地按住他:“你養好了傷,才能走南闖北做生意,給我賺銀子花呢。”
薑潯氣的想錘她:“小沒良心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還說這種話。”
可事已至此,似乎也沒彆的法子。
要麼他就強撐著上場,拖累阿芷,還要被李承稷再虐一場。
要麼就棄權認輸自己動手剃了頭發那下場也跟直接去死沒有區彆。
還不如,讓阿芷上場去搏一搏。
不說打贏,萬一打個平手,今日也算是能收場。
想到這,他衝著李承稷道:“既然如此,那最後一場,三皇子公平些,莫要再叫幫手,就和阿芷單挑!”
李承稷隨意地挑了挑眉:“好啊!”
在他看來,這最後一場的輸贏已經顯而易見。
正好,在殺人這件事上,他甚是喜歡親自動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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