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盯著李坦,用隻有他們彼此才能看懂的唇語,譏諷道:“那就一起去死吧。”
“皇兄,臣弟實在冤枉啊!”瑞王跪在地上,朝著龍椅的位置膝行幾步,一臉痛色:“臣弟是不想李坦活著,但臣弟絕不敢謀反啊!”
瑞王這話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佑寧帝冷哼一聲道:“若不是為了讓他替你頂罪,你又為何要在太極殿上毒殺他?”
瑞王哀慟地看了李坦一眼,繼而又看向佑寧帝:“皇兄,臣弟也是近日才知曉,臣弟這麼多年,一直在替彆人養兒子!
上次李蕩犯下大錯,死在太極殿本是他罪有應得,王妃氣極之下,怨怪我沒有替李蕩求情,才怒而說出從前真相。
臣弟方知,李坦和李蕩,是王妃她趁著臣弟不在府中時,和馬夫苟且,所生下的孩子,不是臣弟的種啊!
皇兄,臣弟一想到自己疼了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就實在是心痛”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若瑞王所說是真,瑞王妃未免也太水性楊花恬不知恥了些!
滿上京誰不知道,瑞王待瑞王妃一心一意,為她遣散後院,身邊一個通房妾室都沒有,而瑞王妃此舉,簡直是往人心上捅刀子!
那如此以來,瑞王想要李坦死,倒也是情有可原天底下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戴綠帽子的窩囊氣?
一時間眾人看瑞王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同情!
就連佑寧帝也震驚不已,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而李坦聽了這話簡直要瘋了。
當他以為自己已經看透父親,不看透瑞王,對他失望至極時,瑞王又給他生動至極地上了一課。
什麼叫厚顏無恥,什麼叫畜生不如。
看著那朝文武那同情的目光,他漲紅著臉,額頭青筋暴起:“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你厚顏無恥,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你胡說八道,惡意中傷我母親!”
瑞王不屑地看著李坦,冷斥道:
“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就算我不是你生父,也養了你整整十九年,你和你母親將李蕩之死遷怒於我和蕭將軍夫婦,一麵暗中勾結逆賊埋伏蕭將軍報仇,一麵又將所有罪責推到我身上,這般大逆不道,實在是死不足惜!”
李坦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未及冠的他如何鬥得過瑞王這等狡猾的老狐狸。
他以為說出了真相,就會讓一切大白於世,卻不想瑞王四兩撥千斤的就擋了回來,還將他和母親推入泥潭。
李坦渾身顫抖著,忽然衝著佑寧帝大吼一聲:“昏君!他要謀你的江山啊,你怎麼就是不信?”
佑寧帝勃然大怒,氣得額角青筋暴起。
他怎麼就昏君了?
他是皇帝。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總不能旁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吧?
倘若有一天,滿朝文武互相指控對方要謀反,他是不是也要把所有人都殺了?
曹公公趕忙給了禦林軍一個眼神,又將李坦堵了嘴。
瑞王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小兔崽子,想跟他鬥,還太嫩了些。
他又看向佑寧帝,聲音哽咽地替自己辯駁:“皇兄,臣弟怎麼會謀逆呢?您待臣弟一向如兄如父一般,臣弟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對您不敬?再者說了,臣弟拿什麼謀逆啊?一沒實權,二沒可用之人”
佑寧帝蹙了蹙眉,將信將疑地看著瑞王,似乎在思考他這番話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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