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伸手摸在把手上,腦海中又閃過方才蕭景弋坐的那隻素輿。
怎麼瞧著他的素輿好似輕便得很,莫非是薑氏給他編的?
若不然,以這個理由召她入三皇子府,伺候自己幾日,過把癮再說。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道嬌呼:“三皇兄,”
李承稷頓了頓,回頭看著舞陽,皺起了眉。
舞陽滿臉的恐懼。
比起三皇子的無知懵懂,她到底是見過瑞王和母妃抱在一起的,想也知道瑞王和母妃關係不同尋常。
打那之後,她就一直惴惴不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暗地裡一直叫人盯著瑞王府的動靜。
所以今日得知瑞王妃來敲登聞鼓時,她幾乎都要嚇破膽了,一直在替母妃擔憂著,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現在父皇又同時傳召她和三皇兄入宮來,她便猜想著,是佑寧帝惱了母妃,怒火也要朝他們發作。
李承稷眯了眯眼,不耐煩道:“你這是怎麼了?”
舞陽戰戰兢兢地走過素輿旁:“三皇兄,你可知,可知父皇為何要傳召咱們入宮?”
李承稷輕嗤一聲:“養心殿就在前頭,過去不就知道了。”
舞陽咬了咬唇,一時有些無奈。
她哪是不知道緣由啊,她就是太知道了,才想提前告訴李承稷,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可這會兒人多嘴雜的,她實在是沒法子,跟三皇兄說清楚那些事。
“嗯。”
舞陽歎了口氣,在三皇兄跟前,她一向是沒有話語權的,哪怕她是佑寧帝最寵愛的公主。
她每往養心殿走近一步,想要遠離上京的心就更甚一分。
她真的是受夠這四四方方的皇城了,從小,她就是母妃爭寵的工具,長大了,她又是母妃替三皇兄鋪路的工具。
“皇上,舞陽公主和三皇子到了。”
“傳。”
舞陽和李承稷進到養心殿,就見佑寧帝神色陰鬱地盤腿坐在軟榻上。
一旁跪著的,是太醫院院判章大夫。
與此同時,地上還放著一張矮幾,矮幾上放著兩碗清水。
李承稷雖然不解,卻還是乖乖行禮,喚一聲:“父皇。”
但舞陽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父皇這是要滴血驗親??
父皇不僅發覺母妃和瑞王叔的私情,還懷疑她和三皇兄的身世
舞陽簡直崩潰,母妃不會當真這麼膽大離譜吧?
她今日還能活著走出養心殿嗎?
她顫顫巍巍地開口:“父皇,您這是”
佑寧帝麵無表情地一揮手,兩個小太監就上前來,道了聲:“公主,得罪了。”
舞陽被拉扯到那矮幾旁,手指上極快地挨了一下,隨後一滴血滴入清水中。
李承稷行動不便,兩個小太監則是捧著另一碗清水到他跟前,同樣取了一滴血。
到這個時候,李承稷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父皇,您這是,懷疑兒臣和舞陽不是您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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