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禮心口一滯,但麵上穩若泰山。
他神色自若地一笑:“王爺真會說笑,王妃好好的在這,反而是宋楚楚弄出了與三皇子的禍事,怎會牽扯到是老夫針對王妃身上?“
陸旋忍著虛浮的身體看完了整場好戲,這會兒見薑行提起,才頓時想起來這事。
自己動用玄術解決了這一切,若是被一步步拆解,以她對季泊舟的了解,這人很難不疑心。
她身體無力得緊,實在不想因為自己今日這一場,反被季家發現多處可疑。
之前袁放說有一位懂玄術的高手還在朝堂,而且那人與季家又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她不想平白多生事端。
於是她的手立馬攀上了薑行的胳膊:“想來是今日吃錯了東西,所以腹痛難忍。後來誤打誤撞想去找王爺,結果走錯了路,在隔壁房間休息了許久,這才略好一些。”
她彆有深意地看了薑行一眼:“既然今日季府發生這麼大的事,王爺,咱們也先回府吧?不然倒有些不識趣了!”
季泊舟見陸旋有些不適,倚靠著薑行的樣子,眼睛裡迅速劃過深深的嫉妒。
陸旋輕飄飄投來一個輕蔑又厭惡的目光,那眼神猶如一把刀,瞬間將季泊舟的虛偽劃開,看得乾乾淨淨。
驚得他失神地後退了兩步。
薑行聽陸旋這次竟然不報仇,也不由愣怔一瞬。
隨即他攬過陸旋的削肩,肆意地寵溺一笑:“既然王妃想要回府,那咱們便回去!王妃身體不適,還是歇息最為要緊!”
季相禮本就心虛,見薑行如此說了,立刻順著台階而下:“是是,王妃身體要緊,回府好生休養才是,切莫因今日之事,誤了王妃玉體!”
在幾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中,薑行攬著陸旋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王妃身體還可難受?”
“我走之後,王爺與季泊舟發生何事?”
馬車上,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
薑行眉宇間儘是對她身體的擔憂,但還是立馬回答她:“王妃離席之時,本王以為你隻是想行方便之事,所以輕忽了。”
“你走後,季泊舟想挑動本王傷他,本王與他斡旋一會兒後,外麵忽然來了一些針對袁老伯,說他吃兒子人血饅頭的百姓,本王便被帶著前去處理了一會兒,沒想到就在那裡便被拖住了!”
“等本王抽身前來找王妃,才發現薑序不知什麼時候也不見了!”
陸旋臉色甚是蒼白,連唇上都沒有一絲血色,虛弱地點了下頭:“確實如王爺先前所料,今日這場儀式,本就是針對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三皇子破壞我的名節!”
“之前三番兩次殺不了我,這次他們采取了迂回策略。還有便是我懷疑,三皇子的酒裡,是被下了藥的,我喝了他那一壺,所以沒多久,身體便十分不適。”
薑行眸子一沉:“下藥?王妃這般虛弱,莫非是那藥……”
陸旋搖頭:“那藥像是媚藥,但裡麵好似又有其他東西,總之說不清,先前讓人腹痛難忍。不過我已經解了那藥性之毒,這會兒之所以這般,是因為今日幾次三番用了玄力,精氣耗儘了,得養兩天。”
薑行聽到這話,非但沒有覺得輕鬆,反而眉頭擰得更緊了:“所以今日,若是王妃沒有玄術,那豈不是……”
陸旋笑了笑:“但結果總歸是好的,你看宋楚楚,確實今天幫了大忙!若不是他,三皇子說不定還會到處找我!”
想起今日這一場局,是季泊舟參與其中一手促成,陸旋心裡隻覺得膈應,還有嘲諷。
看來,即便這一世他得知了真相,仍舊狗改不了吃屎,季家的名利才是第一位的,為此不惜要拿她去開路。
不過好在她早對他不抱期待,所以這個結果,也算是給他的報應。
馬車內有淡淡的茉莉香,陸旋聞著熟悉的味道,很快便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