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門派之仇的事!”
說著,祖師爺又憤然地瞥了一眼雲潯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啊你,就是慈母心腸!不將真相告訴她,她怎麼肩負起真正咱們神機門的大任來?!合著咱們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將全部功德拿來助她重生,就為了鬨著玩兒?”
祖師爺對雲潯發出了強烈的抗議,“看來,今天免不了還得是我這幾千年的老頭子來當惡人!”
陸旋被祖師爺這幾句話震得腦袋發懵。
不將真相告訴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鬱嬤嬤給自己說的,到底隱瞞了什麼?
這時候,雲潯終於從一眾師祖的身邊走了出來,她的目光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般,緊緊注視著陸旋,裡麵是波光盈盈的溫柔。
但泛紅的眸子,卻透出一絲不忍。
“女兒,是娘不好,是娘不想你背負娘親那麼沉重的因果,所以才讓鬱隱,不要將那些血雨腥風的事情告訴你……”
她的手撫上陸旋的臉頰,回頭看了一眼正期待地看著她的師祖們,喉頭有些哽咽,“對不起,是娘當時太心軟,所以才會害得你現在,要這般辛苦……”
陸旋眉頭緊蹙,她注視著雲潯,不斷地搖頭:“我不懂,娘,你在說什麼?女兒不明白……”
見雲潯不知是愧疚還是不忍,一直說不出真相,祖師爺著急得緊,忙是打斷了她。
“好了好了,阿旋的天分可比你好,你就彆擔心她了,我來說!”
祖師爺自帶幾分道骨仙風。
想起舊事,他負手望月,目光似是穿透深邃時空。
“十九年前,雲潯不聽你外祖父的話,私自放過門內災星,以至於他現在都還混跡於世間。反而是我神機門門眾,被他儘數屠殺殆儘!”
“什麼?!”
陸旋瞬間瞪大了眼睛,“祖師爺爺,您說的,可是江遠風?”
“他,他不是隻是殺了父親嗎?為何又說將門眾屠殺殆儘?!”
祖師爺默認了陸旋的話,“當時鬱隱應該聽從了你母親的話,隻告訴了你他殺害你父親,也間接害死你母親的事情吧?”
陸旋被先前江遠風殺害了整個門派的消息震駭得還沒回過神,是以,隻微弱地點了點頭。
“當時我們給你師祖父托了夢,告訴他,江遠風這人,會是門派乃至天下的劫數,必須趁早除掉。後來你師祖父自己也算了一卦,得出來的結論,確實如此。”
“然而那時你師祖正遇駕鶴西去之時,故而將此事托付給了下一任門主,也就是你的母親,雲潯。我們卻沒想到,因那江遠風與你母親情同手足,你母親起了惻隱之心,加上那小子心眼多,你母親就這樣被蒙蔽……”
雲潯得知了江遠風的命格,一開始是打算直接除之而後快。然而等到見了人,心中又有些不忍。
加上江遠風對她有意,表現得更為殷勤,也立刻感知到了她的異常,甚至主動給她遞了殺她的刀。
就這樣,雲潯心軟了。
她覺得也不能僅憑一個推測就斷定一個人的好壞。
是以,決定再觀察些時日。
也許人會隨著提前揭露結局,而被改變呢?
就這樣,在雲潯去隴川戰場渡魂的時候,同意了江遠風以左護法的身份,以保護她的名義跟隨。
卻沒想到,這便是混亂和噩夢的開始。
在隴川,當江遠風得知了陸淩川是雲潯的有緣人,便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隨後,他一點點看著他們成了婚,據說大捷後,還要回京舉行盛大的完婚。心中的妒火,再也壓製不住。
邪惡催生妄念,是以,江遠風竟直接在陸淩川戰後大捷的時候,動用玄術殺了他。
後來經過了幾個月時間的調查,雲潯發現了是江遠風動的手腳,肝膽俱裂,打算將其斬殺。
卻在這時,江遠風不敢麵對雲潯的怒意,選擇了暗中逃跑。
“暗中逃跑後的消息,便是你娘和鬱隱刻意給你隱瞞的那一段。”祖師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痛心,連著眼睛都有些泛紅。
傳承幾千年、自己小心翼翼護佑著的門派,時至今日,卻隻剩一根獨苗。
若是那些門眾都還在,想必如今的神機門,如今的門主,也不會落得什麼都隻能孤身一人,以身相抗反噬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