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仔細往裡一看,就發現了給自己讓煙的兩位外地采購。
這時正一人一杯的喝著酒,另一隻手還夾著煙。
桌上的菜還算比較豐富,看來都是不差錢的主。
這種情況也算常態,采購員到外地出差采購之類,自己單位給的補貼自然都是滿格的。
必然不會在吃喝上讓自己委屈了嘴。
這還是現在國營飯店很多硬菜都下了,不然,在他們的桌上,彆想看到素菜。
肖衛國看了看菜單,點了個肉末茄子以及一碗米飯,配上一瓶北冰洋。
看了一圈,居然還沒有空位,隻能和一名說著東北話的大漢拚了個桌。
這名大漢倒是很熱情,吃飯的間隙不住的跟肖衛國聊著天。
也是,出來做采購的,就沒有不會說話的人,大半都是話癆那種。
肖衛國倒是無心聊天,隻是像捧哏一樣是嘛,哎呦我去的回應著。
吃到最後,肖衛國將盤子裡的肉末茄子以及汁水全都倒進米飯裡,攪拌均勻以後,端起來就往嘴裡送。
一不小心,放在口袋裡的夜大銘牌忽的掉在了地上。
對麵那名大漢瞟了一眼,隨後“咦”了一聲。
肖衛國撿起銘牌放進口袋中,抬頭看了對麵一眼。
那名大漢輕笑道:“同誌,看到你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
“我們農場有一對外來的夫妻,乾活不積極,乾飯第一名,沒事的時候,老是對著南邊罵人。”
“其中罵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名字,說是什麼發達了不管從小照顧他的伯伯大娘,讓他們差點餓死,這才逃荒出來雲雲。”
肖衛國心中一動,這怎麼聽著非常像自己那去追求‘棒打麅子瓢舀魚’的二伯二娘?
“同誌,還沒請教,您叫什麼名字,具體是哪個農場能說一下嗎?”
“好說好說,我叫王達彪,叫我彪子就成,以後去到我們那旮遝,儘管找我,對了,我們農場是農場。”
肖衛國又買來兩瓶北冰洋,給這位王達彪起開一瓶,邊喝邊聊。
肖衛國還打聽了一番那個夫妻倆的具體長相之類。
最終確定,八九不離十,就是他那二伯二娘,也是四季姐妹那沒良心的爹娘。
肖衛國思索著,要不要接回這兩人這個嚴肅的問題。
因為有時和爺爺奶奶聊天的時候,提起這對夫妻,二老往往會拍著大腿歎息。
顯然心裡其實還是怕兩個混賬餓死在野外的。
不過,和這個彪子聊天中,能大概推測出,農場的生活,苦應該是真的苦,不過總不至於餓死。
讓那兩個極品多多乾活也是好的。
如此的話,倒不如將這件事壓在心底,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王達彪其實是很細心的一個人,或者說粗中帶細。
看到肖衛國的表情,以及剛剛追問的言語。
心裡有了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