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看書，明儀百無聊賴一邊吃零嘴，一邊掀開車簾往外瞄。
春梅坐在車廂門口的尾座，蜷縮著，大氣不敢出。
“冷風進來了，彆著涼。”
車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摁下，明儀扭頭看他；周庭從不在與她身體相關的事情上妥協，明儀往他身邊坐了坐，“潮生，今年我們要是在府城過年，老師那邊怎麼辦？我們不能去給老師拜年了吧？”
“無妨。”周庭淡淡搖頭，“老師不會在意這些，送去的年禮厚三分即可。”
明儀點點頭，人到不了，禮送的重一些，算是一份心意。
“那我也準備一份。”
“不用，我一起準備。”她的手裡多是天材地寶，真正能走禮的東西沒幾樣。
明儀嬉笑偏頭靠著他，“潮生真好，這可不是我不願意給，是潮生願意幫我操持。”
撒嬌來的突如其然，鼻息間儘是她的馨香，周庭無聲放鬆了身上的肌肉，讓她靠的舒服些，寵溺放縱的說道：“是，是我願意操持，你好好玩就行；在撫城陪了我五年，你和老師為撫城，乃至整個西北注入了新的血液，讓大家的日子更有盼頭。西北軍以及我周王府有今日這份威望，離不開你和老師的謀劃。”
終究委屈了她。
想到此，周庭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書也不看了；本來她坐在身邊就看不進去，在書和心上人之間，他選心上人。
春梅垂眸悄然出了車廂，坐到了車轅，跟趕馬車的暗三並排而坐。
馬車門重新合上，明儀輕笑，“看你，春梅嚇跑了。”
“調皮。”大掌捏捏單薄的肩頭，輕笑出聲，笑聲裡全是溫柔寵溺。
大軍不需要急行軍，走的慢了些；過了五日才回到府城，軍隊回府城外的駐地駐紮，周庭帶上明儀，與一眾侍衛、親兵回了王府。
一到王府，明儀先去拜見周王妃，喜得周王妃拉住她的手噓寒問暖。
“瞧你手涼的，潮生也是不會照顧人，把你給凍著了吧？”周王妃眼裡流露出關切之色，攥著她冰涼的小手窩在手心裡。
明儀心頭暖了暖，周王妃的手很暖和；後院的正院燒了火龍，屋內熱氣足夠，進來之後甚至有點熱。
“王妃言重，世子爺把我照顧的很好，謝王妃娘娘關心。”
“照顧的好能讓你的手涼成這樣？”她可不信，嬌嗔小女娘一眼，“你就為他說好話吧。”
明儀笑靨如花，“我說的是實話，王妃教的好，世子爺細心周到；這些年跟在老師身邊，多虧了世子爺照拂，明儀心中感念。”
她說話誠懇，眸中認真不失鄭重，可見真是這麼想的。
周王妃暗暗點頭，麵上不顯，“他是男子，哪裡懂女娘的苦，大冬天的還讓你趕路回來；咱們女娘最是嬌貴，冷著了涼著了對身體都不好，你年紀小不覺得有什麼，等日後年紀上來了你就知道其中苦楚了。”
明儀微微一笑，這話不好應；她的身體好歹有神魂滋養，即便隻是沾染了神魂的一二好處，那也受用不儘。
周庭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主動開口解圍。
“母妃有了小女娘，就不要兒子了，當著兒子的麵就在明儀麵前說兒子的不是了，兒子可要傷懷了。”
周王妃掩唇笑，“臭小子哪有小女娘香？”
周庭佯作失望，搖頭頻頻歎息，引得周王妃笑罵他作怪，心裡卻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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