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蘊每天足不出戶,就能日進鬥金,樂著她越發得意忘形,靠在搖椅中翹著腿,手裡拋著兩個金錠。
知音在旁翻看賬房賬目,撥弄算盤,說道:“這三天總共進賬十萬兩金錠,五十萬兩白銀。”
她看向時蘊,說道:“所以大人打算將這些全部私吞嗎?但是這並不是一筆小數目,陛下那邊肯定會驚動的。”
時蘊當然知道這道理,說道:“肯定不能全部私吞了,這樣,你拿出四成來,我自有用處,將這事給擺平了。”
知音欲言又止,歎息道:“大人,你這樣做會不會太囂張了?陛下選秀,你真打算拿收下這些賄賂的銀子,將那些人安排到陛下身邊嗎?”
時蘊偏頭看她,笑道:“為什麼不啊?他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後宮選些什麼人,對他又沒什麼影響。”
“可是……”
時蘊擺擺手:“安啦,你家大人自有打算,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知音喟歎一聲,說道:“好吧。”
這日早朝後,時蘊又被單獨留下了。
朝中大臣早已見怪不怪,倒是藺奕湘經過她時,腳步停頓了一下,似是撇了她一眼,卻沒多做停留,抬步離去,帶走一陣清香。
時蘊吸吸鼻子,那淡淡的檀香還怪好聞的,到時候她也叫人整點,方便像藺奕湘這般裝逼。
她輕車熟路到了養心殿,諂媚上前,嘿嘿笑道:“陛下,你交代的選秀的事我都給你辦妥了!不僅能得美人,還能得一筆錢財。”
賀岐瞥了她一眼,對她的話並未感到多意外,問:“收了多少?”
“四萬金錠,十二萬銀兩。”
賀岐翻看折子的動作頓住,抬眸看向她,微哂道:“隻有這些,你確定?”
時蘊麵不紅心不跳,說道:“臣確定,臣也覺得他們未免太過摳搜了些,等下次選秀,微臣定要好好敲詐他們一番!”
賀岐發出低聲輕笑,說道:“你從中收了不少好處吧?”
時蘊連忙上前,狗腿的給賀岐捏肩,笑道:“陛下這是哪的話?我可一個分都沒敢收,為陛下排憂解難是微臣的職責,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她說得冠冕堂皇。
賀岐拍了拍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拉拽著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時蘊正疑惑這狗皇帝要做什麼,就見賀岐拿起毛筆,沾染了墨水,然後,送到她手中。
他笑道:“說得好,既如此,那你就繼續為朕排憂解難吧。”
時蘊真後悔和這狗皇帝虛與委蛇,這就不是個聽得懂人話的主,隻會順著竹竿往上爬。
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批改了奏折。
賀岐則熟稔的將堆起的奏折的最底下那一本抽了出來,那是時蘊的習慣,本意就是想狗皇帝看到一半沒得精神看,讓她逃過一劫。
眼下看來適得其反了。
賀岐噗呲輕笑。
時蘊閉了閉眼,假裝聽不見,繼續批折子。
很快就翻到了藺奕湘的,原以為還是彈劾自己的,沒想到他今天非但沒有提到自己,反而提到了另一樁事——
秋闈在即,但往年科考出才子最多的狀元州卻爆發了蝗災,糧食顆粒無收。
藺奕湘呼籲調動銀兩糧食支援,且好生安頓那邊要前來京都趕考的學子,不能錯失了有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