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未婚妻雖住在我府上,我可不怎與她打過照麵,對她更沒有非分之想,你彆平白想多了,壞了你二人之間的感情。”
“……”
祝長晉無言望天,抬手扶額道:“你可真是個榆木腦袋,就沒可能還有些彆的?”
時蘊想不出來了。
祝長晉道:“之前在書院的時候,我……”
他剛開口,還沒說完,時蘊便敏銳的捂住了他的嘴,警惕的看向下方,連呼吸都屏住了。
樹下的灌木淅淅索索,不一會鑽出兩個身影,在下方一陣探查。
時蘊眼神示意祝長晉不要再說話,見他微頷首,這才鬆開了捂住他嘴的手,輕緩的去拿身後的長箭。
做好了隨時伏殺的準備。
但下一瞬,她手抖了一下,險些直接栽下去。
眼看著灌木翕動,從另一端又來了幾個黑衣人,與之會合在一起。
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兩人還說得過去,可要一次對付這麼多人,待會跑都沒處跑。
看來還是不能打草驚蛇。
時蘊收起了長箭,朝著祝長晉搖搖頭,叫他不要輕舉妄動,先看情況。
下方人低聲交涉了片刻,便打算四散開去尋找。
時蘊暗自鬆了口氣。
可不一會,那口氣又重新提了起來。
隻見一人停在了樹下,蹲下身去,指尖摩挲過地麵沾染的血跡,在指腹間撚了撚,而後便準備抬頭看。
時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轉而將祝長晉傾身壓在了身下,捂住了他的嘴。
祝長晉似是明白她的意圖,並未有所掙紮,兩人都屏息凝神的聽著。
時蘊今日穿的是一身紅衣,加上逃亡之時在地上滾了幾圈,又沾染了血色,看著顏色更深,黑夜中更利於隱蔽。
但祝長晉不同,這人騷包的不行,出來縱馬還穿一身亮眼的藍袍,玉帶上的那顆鴿子蛋大的藍寶石,叫時蘊好幾次都想將其扣下來換錢。
而今是晚上,視力本就不好,時蘊也隻得寄托於他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可片刻後,幾雙眼睛一同抬頭朝著看來。
“這裡有血跡,還是新鮮的,那兩人必然跑不遠,應該就在這周圍,或是在這樹上。”
時蘊聽著下麵人說這話,心直接涼了一半,她能聽見自己心跳鼓動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喉間也不免湧上一股腥鏽味,讓她幾欲嘔出來,又被她拚命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