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奕湘的眸光清淺,朝著時蘊看去,時蘊對視的一瞬間,尷尬的腳趾扣地。
原本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才把過錯都往他身上推,卻沒想到推到了正主麵前。
藺宅的管家也真是,怎麼嘴巴都不帶把門的,聽到什麼就說了出去,連點臉麵也不留。
她搓搓手,訕笑道:“沒有沒有,都是誤會,藺相冰清玉潔,用的帕子都帶著香味,久久不散,令人陶醉。”
此話一出,藺奕湘都不好意思再看她眼睛了,撇開了視線,說道:“陳伯,你先出去。”
管家應聲離去。
時蘊連忙起身,上前兩步想扶他坐下,說道:“藺相快快請坐。”
藺奕湘也依著她,被她扶著坐在了座位上。
時蘊想著方才管家的話,不禁仔細打量了一下他臉頰,確實像是敷了一層粉,讓皮膚看上去更白膩。
隨後又瞧見他耳廓,竟泛著淡淡的薄紅。
時蘊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一看,確實紅了耳尖無誤。
“你也坐下吧。”藺奕湘似是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出聲道。
“噢噢,好。”時蘊規規矩矩的坐在了他身側,笑著去給他倒了杯茶。
“之前收藏您帕子,那都是初來乍到不懂事,後來就形成了習慣,並非有意冒犯,還望藺相莫要介懷。
為表歉意,我今日帶了些銀兩過來給您賠罪,藺相您胸襟寬闊,宰相肚裡能撐船,收下了我的歉禮,日後就莫要與我一般見識了。”
她一股腦的說完,端詳著藺奕湘的神色,想從他神情中看出他是否會原諒自己。
時蘊自詡自己可是下了血本的,拿出了一百兩來賠罪。
一百兩啊,那可是整整一百兩,都是時蘊的血汗錢。
心痛死了。
卻見藺奕湘並無什麼表示,甚至微微蹙眉,似是對她剛才的話有些不滿。
時蘊有些猶豫,說道:“藺相是覺得錢不夠,還是……有什麼彆的需求?”
不等他開口,時蘊連忙解釋道:“你放心,我對你真沒有非分之想,你要是覺得你的東西被我藏起來膈應,我可以將其當眾燒毀,發誓再無下次,不然天打雷——”
“夠了。”藺奕湘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還望你莫要計較我藏你帕子的事。”
時蘊見他肯原諒自己,兀自鬆了口氣,擺擺手道:“我那帕子就跟個抹布似的,也就藺相您費心,還將它留著,其實你當柴火燒了也是一樣。”
“……”藺奕湘語氣平淡,似乎並未因她剛才的話感到舒心。
時蘊猶豫再三,還是說道:“藺相可是嫌棄我的歉禮寒磣?要是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點。”
藺奕湘似是泄了口氣,頗有些無奈,說道:“那歉禮你帶回去吧,我用不上。”
時蘊心下一喜,麵上還是故作矜持了幾分,說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待會叫人送你府上去,另外,那些帕子你若是想收著便收著吧,我不會多說什麼,隻是下次不必偷偷摸摸,想要的話,問我要也是一樣的。”
時蘊心道還是不一樣的,直接開口要,哪有順手牽羊香?
但她不敢說,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我還有些私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