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高興,祝長晉低聲輕笑了兩聲,又拿了一塊,送到時蘊嘴邊。
這次時蘊很有骨氣的偏過頭去,想著祝長晉怕是又要戲耍她。
“剛才逗你玩的,這次不會了,吃吧?我知道你饞了。”
時蘊轉過頭來看他,眼神譴責了他一番,才試探著湊上前吃。
祝長晉沒有縮回去。
時蘊將肉卷入口中,舌尖拂過他指腹,帶來溫熱的癢意。
祝長晉眸中多了幾分深色,剛想將手收回來,就發現指尖被時蘊咬了一下。
赤裸裸的報複。
他也不急著抽回來,這讓時蘊覺得自己的報複根本沒有意思,便鬆開了他的手。
祝長晉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眼被咬出的齒痕,這點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倒是心裡的悸動遠勝過了這點痛。
他看向時蘊,見時蘊得意的看著他,不免歎息一聲。
真是不解風情。
平日裡看著挺聰明一人,在男人堆裡混大的,根本不懂感情,眼神懵懂的像不諳世事的稚童。
撩撥得人動心了都不知道,還在那因為占了便宜得意洋洋。
遲早要吃大虧。
其實這也不怪時蘊,她三歲便被送到了臨陽書院,那時還是個剛記事的小奶娃娃。
山長看她的眼神很是慈愛。
她坐在桌前,胖乎的手握著勺子吃飯,聽見山長和師娘發愁要如何將她撫養長大。
思量了許久,才做了讓她從小女扮男裝的打算。
整個臨陽書院都是男弟子,山長怕她身份被識破,就單獨給她辟了一處院子,讓她一個人住。
從小耳濡目染,她便一直覺得自己和那些男孩子沒什麼區彆。
記得有一次,她和祝長晉一起去河邊洗衣裳,祝長晉說給她錢,讓她幫他洗,他自己則跑河裡去摸魚。
時蘊洗到他褻褲時,發現有一塊濡濕,便笑話祝長晉這麼大人還尿褲子。
祝長晉登時紅了臉,上前將褻褲拿了去,說道:“這不是尿褲子,是夢遺了。”
“什麼是夢遺?”時蘊問。
祝長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一邊搓洗自己褻褲一邊道:“就是想著一個人,情不自禁的……有感覺。”
時蘊當時聽了,真就坐在那聚精會神的想。
祝長晉問:“你在想什麼?”
時蘊:“我在想你。”
祝長晉動作頓了下,壓住心底的心猿意馬,滿不在乎道:“你想我乾嘛?”
“看能不能感受到你說的那種感覺。”
祝長晉被她話逗笑了,想告訴她不是大白天的去想,而是在夢裡的時候,但又覺得說了她這個年紀也聽不懂。
於是就問:“那你有感覺嗎?”
“有。”
“什麼感覺?”
時蘊猶豫著沒說。
祝長晉心裡好奇,哄著她道:“你告訴我什麼感覺,我給你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