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陳凡和二驢子一路向北直奔十萬大山,中途沒絲毫停留。
一人一驢穿過凡俗王朝上空時不經意間散發出的一抹氣勢,便引得王朝老祖彎腰折首。
路過其他地字級宗門之時更是引得其宗門老祖親自出來迎接。
短短四五年,一人一驢也成了旁人口中的大能、巨擘級彆的人物了。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
夜幕低垂,天邊最後一抹晚霞悄然隱去,浩渺的夜空如一幅潑墨畫卷緩緩展開,星辰點綴其間,如同碎鑽撒滿了黑色的綢布,閃爍著淡淡的銀光。
一輪明月高懸,清輝灑落,照亮了寂靜的大地。
黑夜之中的十萬大山風吹樹梢,沙沙作響。
一人一驢收斂著自己的氣息小心翼翼的走在了十萬大山的外圍。
自從當初肆月被天罰劈過之後便下令十萬大山不準外人進入,但還是有不少宗門修士冒著風險進入其中獵殺妖獸。
一人一驢走在林間,正籌謀著如何引下天罰之時,轉角間竟然遇到了一行人。
一行人看著突然冒出的一人一驢立刻把手放在腰間的法寶上,臉上寫滿了忌憚,在這十萬大山之內,最怕的不是妖獸而是人心。
稍有不慎便會著道,殞命於此,他們不得不多加小心。
“哪條道上的?”
“天王蓋地虎?”一行人中站出一個刀疤臉,伸出大拇指朝著一人一驢問道。
此人乃是這一行人這一次花重金請的向導,據說以前十萬大山之內的一個山匪,後來改邪歸正當起了向導,專收一些宗門弟子的引路費。
陳凡和二驢子聽到這聲音還有些愣神,他倆都沒有想到在這十萬大山之中還能聽見如此親切的黑話。
陳凡眼神之中上下打量了下一行人中的刀疤臉,回道:“寶塔鎮河妖?”
“喲,行家啊,以前在哪座山呐?”
見陳凡是同道中人,刀疤臉鬆了一口氣,咧著個大嘴笑嗬嗬問道。
陳凡眼神一變,答道:“蛤蟆山!”
刀疤臉聽了這話,連忙變臉,上前恭維道:
“原來是蛤蟆山的兄弟啊。”
“我看兄弟氣息內斂,深不可測,一人一驢便敢行走在十萬大山之中,兄弟恐怕有通天本事呐。”
刀疤臉舌燦蓮花,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三言兩句便讓陳凡十分受用。
陳凡眼神瞟了瞟刀疤臉身後一臉警惕的一行人,問道:
“兄弟,這是不做山匪該做導遊了?”
刀疤臉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上前拉著陳凡的頭,歎氣道:
“生活所迫啊,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威虎山大當家那是真的是十萬大山的頭號悍匪,七十二座山寨全被打殺殆儘”
“弟弟我也隻好出來做個人形路引了。”
“幸好威虎山的那套黑話成了十萬大山外圍不成文的“路引”,不然弟弟我就真的要餓死了。
刀疤臉的話音剛落,在他身後的一行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既然是道上的,那道友不妨和我們一同探索十萬大山,路上也有一個照應。”
說話之人乃是這行人中修為最高的,一尊半步聖主境,頭戴紫玉冠的一個弱冠年紀的年輕人。
當然,他這麼說也不是出於好心。
在聽到陳凡的身份也是山匪後,他就在盤算著讓陳凡給他們當免費向導。
如此一來,就算是他們花費重金請的刀疤臉身死,也還有陳凡作為備用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