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凡有些不確信,再次詢問道。
風三思眼中泛起了一抹殺意,震了震手臂,道:
“陳聖主沒有聽錯,這次前來我既不要天材地寶,也不要靈晶礦脈,我就要陳聖主親自與我在北海宮放手廝殺一場。”
陳凡早就想收拾北海宮了,若是能順便將風三思的人情還了,何樂而不為呢?
見風三思話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殺意,陳凡也不禁好奇起來,北海宮與風三思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讓風三思不惜動用這樁大人情也要報複。
陳凡往前走了三兩步,看著滿眼回憶的風三思,語氣試探道:
“風大家與北海宮有什麼恩怨?”
“難道以您積攢的人脈和陣道實力還不夠問劍北海宮嗎?”
風三思歎出一白氣,微微頷首,搖了搖頭,道:
“北海宮主趙山嶽當初殺我道侶,滅我宗門上上下下一千六百六十二口,這個理由夠不夠?”
陳凡眼皮挑了挑,點了點頭,靜待風三思的下文。
風三思看了看陳凡,繼續道:
“我這個陣道大家在聖地級彆勢力還是有些不夠看,我結交的人脈聽到北海宮三個字都望而止步”
“天下有膽子,有實力,有魄力敢動北海宮的也就隻有你紫氣聖地了。”
“況且當初布下無極轉生大陣之時,耗費我千年道行,我現如今的實力彆說飛升境了,就算是羽化境都打不過。”
風三思說完,眼巴巴的看向了陳凡。
迎著風三思那雙散發精芒的眼睛,陳凡開了口:
“實不相瞞,我碾殺八萬裡天河水府不到三個時辰,右臂受傷不淺,但是陪前輩走一趟北海宮也並無不可。”
“但,我有一事不解。”
“當初老陸如何說動你耗費千年道行為我紫氣聖地布下無極轉生大陣的?”
風三思重新抬起了自己的頭,緩緩從袖中拿出了一幅畫卷,畫卷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一首詩——“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舉起手中的畫卷,風三思笑了,笑得有些憔悴:“亡妻名曰張華年,平生最喜詩詞字畫,對陸之遊的詩句更是推崇至極,平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得陸之遊親贈一首。”
“我這千年道行換陸之遊一首詩,不虧的。”
陳凡聽完這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得默默走到了風三思身前,抱拳問道:
“何時出發?”
風三思小心翼翼的收了畫卷,回道:
“除了陳聖主之外,此番我還請了幾個幫手。”
“明日午時三刻,勞駕陳聖主東去三千裡,我在枇杷台靜待你的到來。”
說完,風三思默默走下來紫氣聖地。
下山的間隙,他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袖間的畫卷上,口中輕聲呢喃: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話了,他的身影也消散在了陳凡視野中。
陳凡眺望了下風三思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為了一人撼動一個聖地級彆宗門,旁人看來是可笑愚蠢。”
“但在我情種頻出的紫氣聖地,癡情人最是不容他人取笑,這或許也是當初你願意為我紫氣聖地布陣的原因之一吧”
“千年道行換詩一首,隻為悼亡妻”
“看來這一趟,必須的出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