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凡停下了步伐，轉頭看向了流蘇，笑了笑：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
“最不濟，我也要殺到他妖族，此後三千年喘不過這口氣。”
陳凡話音極其堅定，那絕對的自信更是讓他無時無刻散著一股引人折服的人格魅力。
聽到這話，流蘇看向陳凡的眼神已經徹底改變，他那一顆心竟然發自內心的佩服起來。
他不知道，這個四五年前還是個凡人的毛頭小子，心中怎麼會有如此正的觀念。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是勾欄聽曲的陳凡能說出來的話？
難不成是那些清倌人的唱詞？又或者是哪個推拿玉手的興起之作？
感受到話音之中的決絕，流蘇伸出袖子，意味深長的緊盯著陳凡，由衷提醒道：
“陳小子，天道為公”
“你要是殺伐過盛，恐遭天妒。”
聞聲，陳凡沒有絲毫停步，隻是一味的走自己的路。
約莫走出兩百步後，他的聲音這才緩緩傳來——
“天妒？”
“要來，來便是。”
“我隻是想要告訴我那便宜師父，他的開山大弟子，肩寬萬丈，足以挑起整個人間！”
“為人族開山，我陳凡在所不辭！”
說罷，陳凡腳步異常堅定，他不管世人怎麼說，隻想走自己的道，勾欄聽曲是道，一念救蒼生也是道。
他隻是不想自己的師父再次摸著自己的頭，說著那一句：“師父，不怪你。”
“二驢子，走了”
“陪我殺上十萬大山，大乾一場。”
陳凡的話音自九天之上傳來，霸道異常，氣勢十足。
正在和葉牧之並肩作戰的二驢子聽到這話，四隻蹄子一蹬，猛然飛上了天際。
臨走之際，二驢子朝著葉牧之挑了挑眉，嘴角上翹，一臉暗爽。
葉牧之仰觀天空中的一人一驢，下意識的握緊手心，“大丈夫，當如是也！”
就連流蘇望著一人一驢的背影都有些發呆，小聲說道：
“整座天下，儘作女兒態”
“唯有你陳凡一人，當為猛丈夫！”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千萬人，吾往矣。這句話真可謂是被你紫氣聖地之人踐行的淋漓儘致。”
“凡手既遮天，也撐天啊。”
另外一邊，漫天飛舞的流蘇花雨下，紫靈兒望著一人一驢即將離開的背影，想要出聲叫住，卻又欲言又止，瞥見自己空蕩蕩的右臂，眼神瞬間黯淡。
我現在這模樣，又怎麼配得上他呢？
他現如今可是紫氣聖主，整個天下的風雲人物，蓋世英雄啊……
紫靈兒低頭沉默，傻愣在原地，看著流蘇花雨落地，心中酸楚不已。
作為過來人紫薇看著自己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兒終是在情字一事上吃了虧，心疼的將紫靈兒抱在懷中，細語道：
“喜歡一個人不太難”
“不去喜歡一個曾經喜歡過的人，不太容易。”
“情字一事，最是不能勉強。”
紫薇話未說完，紫靈兒梨花帶雨哭了起來，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忍不住去喜歡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