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過來就是,他喜歡的女孩大概是個吃貨,他覺得廚藝這項技能可以幫助他泡妞,所以值得他花心思去學。”路明非把高富帥的發言換成了通俗易懂的白話。
源稚生點點頭,心想如果路明非不提醒他大概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方麵去,果然,隻有二百五才能理解二百五。
“師兄,這方麵你要加油啊,夏彌師妹明顯也是個吃貨,但你看起來對廚藝不怎麼擅長的樣子。”路明非忽然望向楚子航,一臉語重心長,“泡妞這方麵你真該和愷撒老大多學學。”
楚子航黑著臉,他不明白為什麼話題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好像自從他和夏彌確立了關係,隻要大家一開始聊天,不繞到這個話題調侃他一兩句就聊不下去了似的。
愷撒打開了一瓶冰酒,葡萄色的酒漿在四隻玻璃杯中像是流淌的紫琥珀。
“說實話,在任務之前我並不看好我們這支團隊,因為我們四個都是不同程度的怪咖,把四個怪咖湊合到一起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這也說明我們的團隊有無限的可能性。這次的任務是下潛到人類沒有抵達過的深淵去弄死一隻龍,聽起來很瘋狂,希望我們精誠合作,不要算計也不要內訌,這杯酒就預祝我們的任務圓滿成功!”
愷撒率先舉杯,他就是這樣,渾身都是朝氣蓬勃的正能量,哪怕從他的嘴裡說出少年們準備好一起拯救這個危在旦夕的世界了麼這樣二不兮兮的台詞,也沒來由的鼓舞人心甚至驚心動魄,這就是學生會主席的人格魅力。
路明非、楚子航和源稚生碰上愷撒的酒杯後仰頭飲儘。
“話說,喝了酒開深潛器算不算酒駕?”路明非忽然飆出一句爛話。
“放心,日本的法律裡沒有規定這一條。”源稚生笑著說,他轉頭看了看不遠處朦朧的燈光,望向愷撒小組,“諸位,現在容我向大家介紹由岩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合作建造的海水漂浮平台——‘不沉之須彌座’。”
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海上翻滾,接著似乎是為了回應源稚生的話,仿佛有一**日從遠處的天際線緩緩上升,把海平麵都給點燃。
輝煌的建築像是從海裡浮起,似乎是在海岸搭起了一線的陸地,遠看上去就如海市蜃樓般不可思議,白色與黃色的光耀交織閃動為摩尼亞赫號指引方向,兩條發光的飄帶一路延伸排開,仿佛是為貴賓鋪就的通道。
“有意思。”愷撒微笑,“這些都是你們蛇歧八家的私人項目?”
“是啊,家族有一些海礦和科考的項目需要用到海上浮動平台,這些就是家族旗下的全部。‘須彌座’在佛教中的意思是‘佛陀的坐台’,意味不動如山。全部的六個‘須彌座’並聯在一起,能抵抗十二級的颶風和暴雨海嘯,在任何的海麵上都能如履平地,這是從中國的‘鐵索連舟、如履平地’的典故中得到的靈感。”
“但是在中國的典故裡,鐵索連舟的下場可不太好啊。”路明非摩挲著下巴。
巨大的牽引繩被掛在了摩尼亞赫號的船首,摩尼亞赫號熄滅了發動機,它載著愷撒一行人被拉進了“須彌座”的內部船塢,閘門關閉。船塢兩側的漂浮道路上站滿了黑衣的男人,他們在燈光下齊齊躬身:“歡迎少主恭臨須彌座視察!”
幾百個聲音同時在封閉空間裡交疊著炸開,愷撒小組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穿了。
鋼索牽引著吊橋從天而降,愷撒小組跟著源稚生向上前行,烏鴉和夜叉迎了上來,黑衣的人流被撥開,他們來到須彌座的自動升降電梯上。
“須彌座是全自動的,它無時無刻不在吸收海浪,又無時無刻不在排出海水,相當於卸去了海浪的衝力,所以在這上麵最大的震幅也不超過四級地震的震感。”源稚生為愷撒小組介紹道,“我們現在這座的腳下就是極淵,有八千米的深度,但是極淵很窄,就像海底的懸崖,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六座須彌座的原因,左右兩側的須彌座下方的海床隻有一千米深,八千米的錨鉤我們無法製作,但一千米錨鉤的技術難度我們可以實現。”
“你們的技藝遠比我想象得要先進。”楚子航說。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知道能得到楚君的稱讚比加圖索君的稱讚更難得。”源稚生微笑,帶著他們來到了須彌座的頂部。
海事直升機在他們的頭頂盤旋,螺旋槳帶來強勁的狂風與噪音,如果不是混血種隻怕都無法在這裡站穩。風比他們來時更大了,足以淹沒一艘小型漁船的巨浪拍打的須彌座的底部,這些巨大的浮台間的鋼纜崩得筆直,海水被螺旋閘口吸收又從另一邊排出,白色的水沫卷起的泡泡立馬又被下一個浪頭拍散。
“像是要去打一場仗。”愷撒望著浩蕩的後勤部隊,就像一支軍隊般嚴明。
“這就是一場戰爭啊,加圖索君!”源稚生聲如沉雷,“我們並不是下海去撈螃蟹或是撿珍珠,我們麵對的是一隻古龍的胚胎,如果我們沒能阻止它的孵化,這裡的所有人很可能會死,整個日本都有可能被傾覆。”
“打仗就需要一支分工明確的軍隊,本次任務中,關西分部組成風組,負責巡視海麵;關東支部負責組成火組,負責火力支援;岩流研究所組成山組,負責保障你們的安全;風魔家的忍者組成林組,負責監控海域的天氣和海麵的狀況。”
烏鴉發射出信號彈,平台上亮起藍紅褐綠的燈光以示回應,表達各組已經就位,準備好了去打一場不成功不罷休的戰爭。
“我還能說什麼呢?你們的準備得如此完善,我們的任務就隻是下潛和把炸彈送給那隻還沒孵化的可憐的龍對吧?”愷撒點燃雪茄,“就像快遞員。”
“可你們的行動才是最重要的環節,一旦你們出了錯,我們所有的準備和支援工作都前功儘棄,這是一場隻需勝利的仗。”源稚生認真地說,“我可以信任你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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