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也很好奇,你會怎麼形容路明非,那家夥又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蘇恩曦也一臉期待地望著座頭鯨。
“喂喂喂,你們會不會太八卦了點。”酒德麻衣一臉嫌棄地瞥了眼蘇恩曦,然後又望向座頭鯨,一副認真臉,“事先聲明,我不是八卦啊,隻是作為路明非的摯友,我想聽聽外人口中對他的評價,以及他會結識怎樣的女孩,僅此而已。”
“切切切,多新鮮啊,你這和‘白馬非馬’的邏輯有什麼不一樣?”蘇恩曦朝酒德麻衣投去了鄙夷的目光,“而且你什麼時候和路明非成摯友了?八卦就八卦嘛,我們都有一顆八卦的心,這是女孩的第二天性,要勇於承認!”
“你是宅女,宅女才八卦,並且你還是腐女,腐女就是卦上加卦!”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劃清界限,“上次極淵任務我可是陪那家夥出生入死誒,這都不算摯友,怎麼樣才算?”
“而且我至少有一半是幫三無問的。”酒德麻衣有意無意瞥了瞥三無,“薯片你不覺得三無很關心這個問題麼?”
“是哦是哦,三無在這之前都沒主動說過話的。”戰火被引到了三無身上,蘇恩曦也看向三無,揶揄道,“反正小櫻花現在是我們店裡的員工嘛,客人你要是看上了可以點他啊,他可是我們最紅的,想點他的人都需要排隊預約呢,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給你特彆優待哦!”
蘇恩曦話音剛落,就發現被三無死死地瞪著,那妞的眼神裡還透露出凜冽的殺意。
“好了好了,我錯啦,怕了你了!”蘇恩曦舉手投降,她望向座頭鯨,惡狠狠地說,“快說快說,路明非是什麼樣的?我們三無女王問你話呢?”
座頭鯨有些委屈,心想是我不想說麼?明明是你們幾個老板之間在互相插科打諢開玩笑,有我說話的份麼?現在把人惹毛了,受氣的卻是自己……女人還真是難以捉摸的生物啊,座頭鯨有那麼一刹那懷疑自己的修煉是不是還不到家?
“說實話,關於加圖索君和楚君,雖然他們都是相當出類拔萃的奇才,但以我二十多年的從業經驗,也算是能看透他們內心盛開的花,從而推測他們是何類的人。”
座頭鯨說著,忽然話鋒一轉。
“但是路君不一樣,他是特例中的特例。”座頭鯨低聲說,“我在他的心裡看到了天使也看到了魔鬼,他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如果要用花來比喻路君的話,我想他大概是迷霧中的曼珠沙華,這種花又叫做彼岸花,一千年開,一千年落,在中國,曼珠沙華的花語是‘惡魔的溫柔’,在日本,它的花語是‘悲傷的回憶’。”
惡魔的溫柔,悲傷的回憶……三個女生同時愣了愣。
從字麵意思來看,惡魔的溫柔這個詞不太好理解,但想到路明非露出本性的時候,確實足夠可怕足夠歇斯底裡,宛若心裡住著一個真正的惡魔,而令路明非為數不多真正發怒的時刻不多,恰好都是他想要保護某人的時候,正是他骨子裡的溫柔作祟。
至於悲傷的回憶,這倒是看似相當容易理解的一句話,但蘇恩曦和酒德麻衣早就把路明非進入卡塞爾學院前的信息搜刮得底朝天了,總的來說,大概可以概括為一部廢柴敗犬的逆襲史吧,這樣的人從何而來悲傷的回憶?
總不會是說他初中時期偷溜去網吧包夜被嬸嬸抓住,連著營養快線加一周的包夜錢都被嬸嬸沒收的事吧……不過不得不說,這事兒聽起來的確相當悲傷!
巨大環形魚缸的另一麵,所有人聚在一起頻頻舉杯,觥籌交錯。
basaraking和右京·橘的精彩首秀有目共睹,他們在前一夜也早就和這裡的牛郎前輩們打成一片,隻有路明非在簡單的應付後,獨自一人來到魚缸的角落,這裡的海藻叢中趴著一隻巴掌大小的海龜。
小海龜的四肢被海藻纏住,圓狀的身子在海藻叢中笨拙地扭動,有凶惡的錘頭鯊從它的頭頂掠過,有斑斕的銀龍魚從它的身邊遊弋而過,路明非連瞥都沒瞥一眼,他隻是靜靜地注視小海龜與糾纏它的海藻奮力鬥爭。
而隔著厚厚的玻璃與層層水幕,一雙清冷的視線靜靜地注視著路明非,兩人的視線偶有的會在海藻叢中的某處交彙,隻是玻璃是單麵透光的,路明非看不到躲在玻璃後窺視著他的人罷了。
很多時候人生就是這樣,當你在注視著什麼的時候,或許也有人在暗處默默注視著你,你們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一場巧妙到“恰逢其時”的邂逅。
“如果非要用某種類型的人來形容路君的話……”座頭鯨的聲音忽然在一旁響起,說到這兒又戛然而止。
“彆賣關子,繼續往下說!”蘇恩曦催促道。
“神經病。”座頭鯨攤了攤手,“對於路君,我隻能想到‘神經病’這個詞了。”
“神經病?”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時一愣,狐疑地對視一眼。
“是啊,正常人的行為都是帶有某種規律的,我能通過男孩們的回答看出男孩們心裡的花道,推測他們的性格,但我這雙遍閱美男的慧眼卻依然完全看不懂路君,他的悲傷也好,憂愁也罷,我都不知道從何而來。”座頭鯨撓了撓鋥亮的大光頭,“讓你完全看不透心思的人,可不就隻有神經病麼?”
海藻裡的那隻小海龜終於掙脫了細蔓的束縛,在沙石裡一邊吐著泡泡一邊鳧水,路明非看到這裡忽然離開了,像是失去了興趣一樣。
“乍一聽像是鬼扯,細想之下確實很有道理啊。”蘇恩曦深表讚同地點點頭,“神經病就是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的人,路明非就是這樣的家夥,就像我完全理解不了,初中還是那麼個不靠譜的衰小孩,和現在完全判若兩人……他是吃金坷垃長大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