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和楚子航從阿修羅魔像的背後躍入一眼望不到頭的死侍群中。
“暴血”同時開啟,溫徹斯特和蠍式衝鋒槍同時咆哮,子彈擊打在死侍群身上時,“劈裡啪啦”響亮的轟擊聲不絕於耳。
狄克推多和村雨揮舞得就像莊稼漢秋收時割麥子的鐮刀,每一刀每一劍朝著死侍的致命處狠狠劈砍下去時,就有死侍像是被收割的麥穗一樣栽下身子。
那些死侍並不是真的死去了,這些怪物生命力之頑強絕不是被一次攻擊擊中致命處就能使其斷絕生機,愷撒和楚子航的刀擊充其量隻是讓被擊中的死侍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很多時候他們在一擊過後,刀體嵌入死侍的身體太深了,還來不及拔出的時候死侍的歪著身子朝另一側倒去,往往這時愷撒和楚子航就會很默契的交換武器,愷撒拔出離自己更近的村雨,楚子航則會揮砍寬大的狄克推多,死侍的黑血像是瓢潑的雨水般落下,濺射到他們的衣服和皮膚上,冒出高溫的嫋嫋白煙。
影壁層就像是一片漆黑的蛇巢,超過兩百隻巨蛇的身影糾纏在一起狂扭,黑色和紅色的血水混在一起沾在它們的身軀上,一雙雙碩大的金色瞳孔裡冒著瘮人又病態的光,低聲的嘶叫和森冷的吐信聲此起彼伏地回蕩著……戰鬥中的兩人心底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個想法,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森羅地獄,那一定就在這裡了,這裡的場景如果被普通人看上一眼絕對會成為一生都無法忘卻的夢魘。
同時卡塞爾二人組的血性也被徹底激起。
“上帝,這樣的風景真是侮辱眼球,我有和你說過麼,在亞馬遜的叢林裡我被森蚺和血蛭給糾纏到差點瘋掉,所以我最討厭這種滑不溜秋又成堆聚集的動物了!”愷撒一邊怒吼著一邊用溫徹斯特噴射靠近他身邊的死侍,“我一周前吃過的宵夜都要吐出來了!”
好在暴血後他的“鐮鼬”已經進化為“吸血鐮”,“吸血鐮”對抗這種紮堆進攻的敵人頗有奇效,愷撒也不用在看到這副惡心畫麵的同時再強製性地接收到那些死侍扭動長尾傳出的惡心的聲音……不然他大概會把一年前的宵夜都給吐出來。
“一周前的宵夜?我記得那恰好是源稚生接待我們在樓上的醒神寺露台吃蛇歧八家本宴料理的那一餐。”楚子航冷冷地翻起舊賬,他的記憶力驚人的可怕,“我還記得那天你吃了很多海鰻,鰻魚不也是滑不溜秋的生物麼?所以你是因為討厭它們才把它們吃進肚子裡消滅掉的麼?”
被揭底的愷撒絲毫不覺得尷尬,或者說眼下的狀況根本沒有時間去讓他尷尬,被溫徹斯特霰彈槍的彈幕掃過的死侍會被巨大的衝擊力轟退,但普通的霰彈槍無法對它們造成性命的威脅,甚至都不能剝奪它們的行動力。
而蠍式衝鋒槍的殺傷力就更有限了,楚子航掃過的彈幕激射在那些死侍黑色鎧甲般的鱗片和銅筋鐵骨上,濺起陣陣火花,隻有極其少量的子彈能透過它們的鱗片的縫隙鑽進它們的皮膚中,被堅硬的骨骼卡住,至多也能造成皮外傷。
死侍們發出陣陣高昂的嘶吼,聲音就像是鬼嬰的啼哭一樣瘮人,仿佛是想要從精神層麵乾擾愷撒和楚子航。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比孩子的爆哭更討人厭的聲音……那就是怪物的爆哭!”愷撒憤怒地說道。
為了節省時間,他把打空彈夾的溫徹斯特丟掉,從麻袋裡又掏出一把沒用過的,眼下的情況已經危機到沒有換彈夾的時間了,
但死侍們聽似爆哭的聲音其實是在戰鬥中給同伴傳遞信號,越來越多的死侍知道要在愷撒和楚子航的彈幕襲來之前護住自己眼瞳和喉管等脆弱的部分。
掌握了這個技巧的死侍群更難對付了,更多的死侍朝愷撒和楚子航湧來,將他們包圍,密密麻麻的,蛇群堆積糾纏著把二人所在的空間幾乎包裹得密不透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呼吸越來越困難了,這一層的空氣不流通,剛才火箭彈的燃燒消耗了這一層大量的空氣,這樣下去就算我們不被累死也會因為缺氧而補充不上體力。”楚子航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冷靜,但是仔細看他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臉上寫滿了如日本古代的浪客赴死般的“決意”。
他和愷撒都已經負傷了,身上有齒痕也有爪印,鮮血從傷口中滲出浸染了衣衫,他們現在看起來就宛若兩個剛剛在血池裡泡了個澡的血人。
“哦!我聽到了!”愷撒把沙漠之鷹裡的汞核心空尖彈送入一隻死死咬著他的肩頭的死侍的眉心後,忽然驚喜地爆吼,“武器庫那裡忽然鬨出很大的動靜……是那隻象龜製造的!”
為了節省體力,愷撒的暴血狀態解除的一刹那,“吸血鐮”變回了“鐮鼬”,他聽到了夾雜在死侍的嘈雜聲中,不遠處武器庫的位置源稚生傳遞給他的信號,就像是盲人在無儘的黑暗裡抓到了一絲曙光!
“確定麼!”楚子航大聲問。
“沒錯!我聽見了那家夥的聲音!”愷撒大吼,“‘君焰’!用你的‘君焰’開出一條道路來!我們必須要去武器庫!但是注意控製好力道,不要讓反衝的氣流把我們也給轟死了!”
在東京灣地下拍賣場裡,楚子航的君焰轟塌了整個建築,巨大的建築穹頂從頭上空砸落的記憶令愷撒至今仍心有餘悸。
“我說過,在封閉的空間裡,‘君焰’的威力很難控製!威力太小對死侍群無法造成威脅!能威脅到死侍的‘君焰’也一定會威脅到我們!”楚子航提醒道。
“那就不管了!反正在這裡耗下去也是死路一條!用你的‘君焰’轟他娘的!”愷撒歇斯底裡地將狄克推多劈進一隻死死死侍的頭蓋骨裡。
楚子航深吸一口氣,“暴血”的狀態被他維持在介乎於一度和二度之間,成串的龍文在他的嘴裡被疾速的默念,濃縮起來還不到一個字的時間。
言靈之力從他的身上湧現,兩人身前的空氣被高溫加熱到了扭曲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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