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那家夥……他好像是發現我了!”蘇恩曦一副白日見鬼的表情。
“怎麼可能?”酒德麻衣愣了愣,也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知道這棟樓有多高麼?我們現在離地麵可是有接近三百米的高度,哪怕是擁有‘鷹眼’的忍者在不借助外部設備的情況下都很難發現這裡有兩個人,而且我們麵前的這麵落地窗安裝的僅單麵可視的防窺玻璃,隻有裡側能看到外側,哪怕路明非的視力再好,他朝著這邊望來也隻能看到一片漆黑的玻璃幕牆才對啊。”
“雖然我也覺得很匪夷所思,可路明非好像真的發現我們了。”蘇恩曦望向酒德麻衣,一臉認真,“那家夥……他朝這個方向比了個國際手勢。”
酒德麻衣還是難以相信,她上前兩步,一把奪過蘇恩曦手中的95式望遠鏡,透過鏡筒朝遊樂場裡摩天輪的腳下望去。
“見鬼……這家夥真是有夠聰明的,這都能被他察覺到。”酒德麻衣喃喃道。
透過望遠鏡,她確實能看到,在巨大的摩天輪腳下,路明非站在繪梨衣旁邊,他一隻手拉著繪梨衣的手,一隻手衝他們所在的地標大廈頂層的方向,豎起了一個“友好的”中指,臉上還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其實如果是酒德麻衣處於路明非的位置,她也能猜到薯片妞這家夥一定會藏在她們所在的地標大廈頂層,從這個位置偷偷觀察摩天輪。
首先路明非對自己和薯片妞的性格很了解,知道薯片剛才那肚子疼的借口是純扯淡,一定會找個地方偷偷監視他們。
如果要找地方監視,離橫濱太空世界不近不遠的地標大廈就是絕佳的位置。
因為地標大廈是周圍最高的建築,地標大廈的頂樓是視野是最開闊的位置,可以把橫濱市臨海的這一片區域內四麵八方的風景全部儘收眼底……況且以自己和薯片妞豐厚的家底和絕不將就的性格,連出行都用蘭博基尼和直升機代步,在住所方麵也必然很講究,蘇恩曦這嬌生慣養的妞絕不可能躲在遊樂場附近的草叢裡或是哪個犄角旮旯去監視他,想來想去,隻有包下這棟最頂級的大廈的最頂層才最襯得上薯片妞頂級富婆的身份。
不過即便如此,路明非的直覺還是精準到嚇人,好像就篤定了此時必定有人在這個位置拿著望遠鏡或者潛望攝像頭窺視他的一舉一動似的。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謹慎了,還好我們和他是處於同一陣營的立場。”酒德麻衣自言自語道,“想想都覺得成為這種家夥的敵人是一件多麼可怕又棘手的事。”
“你是在說蛇歧八家麼?”蘇恩曦問道,“不過蛇歧八家也不好對付,那個橘政宗看起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誰知道呢?”酒德麻衣聳聳肩,“我隻知道老板是站在路明非這邊的,所以我們也必須站在路明非這邊,哪怕那個橘政宗再高深莫測,如果蛇歧八家真是我們的敵人,消滅全部的八家或許有點困難,但是把蛇歧八家變成蛇歧五家蛇歧六家什麼的倒是沒什麼難度。”
酒德麻衣是用很隨意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字裡行間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個女孩確實有這個底氣,如果路明非要把日本黑道的皇帝拉落馬下的話,她至少能幫路明非消滅個兩家三家不成問題。
“哦哦哦!長腿女王霸氣!長腿女王威武!”蘇恩曦吹著口哨用力鼓掌,為酒德麻衣女王捧場。
“女王個屁!到頭來還不是做保姆的命!”酒德麻衣擺擺手,率先朝門口走去,“收拾一下準備下樓吧,孩子們玩完了遊樂場,該帶他們吃宵夜去了。”
“好嘞好嘞。”蘇恩曦跟在酒德麻衣的身後,輕聲說,“越師傅的拉麵攤啊,不知道拉麵的口味怎麼樣,真令人期待啊。”
……
夜已經很深了,東京都依舊被狂風驟雨肆虐。
國立東京大學,後門的小巷子,巷口停著一輛人力的木質廂車,這種帶帳篷的廂車在日本被稱作“ラーメン”,也就是“屋台車”,一般有屋台車的地方,整條巷子裡都會洋溢著香味,因為屋台車是指日本傳統街邊小吃店,是販賣食物的地方。
常見的的屋台車都是沒有正式名稱,屋台師傅賣什麼食物就寫上那種東西的名字。比如賣章魚燒丸子的就寫“たこ燒”,賣玉米的就寫“燒とうもろこし”,賣豆餡稠魚燒的就會寫“たい燒き”……大家看上一眼就會知道屋台裡賣的是哪種食物,既接地氣又方便。
來屋台車吃飯的一般都是一些加班到深夜的上班族或是自修到很晚的學生,其中當然也不乏一些嘴饞想吃快餐宵夜的家夥,這種風格的小店在大都市裡意外的受歡迎。
在喧囂都市的僻靜街角如果偶爾能遇到這種店會感到既親近又很愜意,來自不同地方不同身份互不相識的人們在攤前坐在一起,在這樣一個狹窄卻溫馨的地方,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毫無隔閡的一邊吃著小吃喝著燒酒一邊拉拉家常,互相吐露自己的幸運事或是煩心事,老板也偶爾有意無意間吐槽一兩句……這種屋台小店就是因為有這種闔樂的氛圍,所以十分招攬回頭客,目前在東京和福岡的屋台已經演變為一種街邊文化,並成為一種觀光資源。
“越師傅這麼晚了還不收攤啊。”發型呈犄角狀的女高中生揭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看這大雨好像一晚上都不會停的樣子,越師傅等下收攤會不會不方便啊?”
被稱作越師傅的拉麵師傅看起來已經上了年紀了,滿頭的白發梳成中分的模樣,裡麵夾著幾根並不顯眼的黑發,他穿著拉麵師傅特製的白麻工作服,額上係著一圈黑色的毛巾,看起來似乎在拉麵師傅這個行當裡浸淫了很多年。
“要是沒客人就收攤啦,這不是迎到了毛利先生和小蘭小姐你們麼?”越師傅抻拉著勁道的麵條,忽然瞥到因為身高太矮而無法從桌子下探出腦袋的戴眼鏡係紅色領結的大頭小學生說,“哦對哦對,還有江戶川君,話說江戶川君今年還是在讀一年級麼?”
“就是說啊,這小子就像長不大一樣!”被稱為毛利先生的男人一巴掌按在姓氏為江戶川的小學生腦袋上,他看起來是喝醉了,又忽然對叫做小蘭的女高中生怒喝道,“你這麼早催著越師傅收攤乾嘛?越師傅收攤了這麼晚我上哪去找酒喝?還有這麼實惠的拉麵!”
“哎呀,爸爸你彆再喝了,很丟人誒!”小蘭對著毛利先生埋怨道,然後又望向越師傅連連鞠躬,“真是抱歉啊越師傅,我爸爸他喝多了。”
“沒事沒事,毛利先生是我們這裡的老主顧了,你們來光顧我的拉麵攤我也很開心。”越師傅擺擺手,“話說以前經常和小蘭姑娘你一起來的那個高中生小子沒來了麼?我記得是姓工藤來著?就是一直和你在我的攤子前討論‘福爾摩斯’的那個。”
“是新一啦……他叫做工藤新一……是個高中生偵探。”提到叫做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小蘭有些害羞了,臉色變得微微紅,講話也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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