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平靜的聲音打斷了犬山賀與風魔小太郎兩人的對峙,伴隨著這道聲音,一股淩厲的氣勢驀然卷入兩位老家主分庭抗禮的氣場中,帶著冷酷的威嚴。
“夠了,兩位的話題已經跑偏了,有關於兩位家主的恩怨就留在這次就會結束後私下裡解決。”忽然出聲的是源稚生,他打斷了凝固而死寂的氣氛後扭頭望向風魔小太郎。
“風魔家主,你說我太年輕,還不懂家族的曆史,不懂什麼是‘死敵’,什麼是‘罪戾’。”源稚生頓了頓,“那敢問風魔君,家族和猛鬼眾從根本上乃是同源,我們和他們彼此成為死敵的起因是什麼?猛鬼眾的罪戾又在何處?”
“血統。”風魔小太郎不假思索地回答,“自古以來,那些‘鬼’一直都是家族的病痛,就像是一個正常的人,某個部位卻因為無法拯救的疾病而徹底壞死,如果不及時將其割裂,病變的部位就會愈發擴散,直至原本健康的部分也病入膏盲,被‘神’詛咒的血統是無解的病症,唯有殺死家族的血統裡被詛咒的那些部分,整個蛇歧八家才能得以延續。”
“這麼說這場戰爭的起因是家族想要割裂出被詛咒的那部分血統,家族不允許懷有這樣血統的‘鬼’存在於世上。”源稚生說,“這麼說來,這場戰爭不是家族率先挑起的麼?”
“不,戰爭的起因是‘神’的詛咒,被詛咒的人生而為‘鬼’,這份被詛咒的血統既為原罪。”風魔小太郎說,“而政宗先生所提議的這場針對猛鬼眾的全麵戰爭是因為他們想要複活‘神’,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因為‘神’的複活必定會釀成難以想象的巨大災難,所以殲滅猛鬼眾的行動決不能叫停。”
“不對,我覺得風魔家主你說的不對。”源稚生緩緩搖頭,“既然你也說了,一切的起因都源自於‘神’的詛咒,我們如今掀起對猛鬼眾的全麵戰爭也是為了阻止他們複活‘神’,那所有罪戾的根源不都來自於那個萬惡的‘神’麼?”
“哪怕,我是說哪怕我們和猛鬼眾不死不休的戰鬥,最後家族取得了慘痛的勝利,最後‘神’依舊被不幸的複活了。”說到這裡,源稚生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旁的橘政宗,繼續說,“或是很幸運,‘神’沒有被複活,我們還需要找到‘神’並消滅她的殘骸麼?”
“當然。”風魔小太郎理所當然地說,“不論蛇歧八家對猛鬼眾的戰爭有沒有取得勝利,不論‘神’最後有沒有被猛鬼眾複活,徹底殺死‘神’都是我們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我們不能把這麼巨大的危機再遺留給後代。”
“那就沒問題了,既然風魔家主的意思也是暫停與猛鬼眾之間的戰爭,那我覺得我們的想法已經達成一致了。”源稚生輕輕擊掌。
“且慢。”風魔小太郎深深皺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暫停與猛鬼眾之間的戰爭?”
“風魔家主,你難道還沒想通麼?一切矛盾的根源都是‘神’,我們最終要解決的目標也是‘神’,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把大部分的人力和財力浪費在和猛鬼眾之間的戰爭上?”源稚生看著風魔小太郎,抬高聲音,發出有力的質問,“你難道還沒有察覺麼?那個想要複活‘神’的人也許也期待著我們和猛鬼眾鬥得兩敗俱傷,如果最後有一方徹底覆滅也許才是真的遂了他的心願。”
“將自己的動作隱藏在混亂的戰爭中才最方便掩人耳目。”源稚生理智的分析,“我要是那個想要複活‘神’的人,我一定不會讓任何猛鬼眾的幫眾知曉我的計劃,隻有越少的人知道內情,計劃的成功率才越高,這種情況下,哪怕我們最後將整個猛鬼眾組織屠戮殆儘,我們又能得到什麼?說不定那個想要複活‘神’的家夥已經借著戰爭將‘神’喚醒。”
“風魔家主想過我們失敗的情況麼?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家族的大義,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戰爭失利呢?”源稚生高聲問,“毫無疑問整個蛇歧八家將不複存在,那樣‘神’的複活將是必然的結果,到時候靠誰來挽救這已成定局的一切?昂熱校長麼?北美的混血種家族?還是那些沒有蘇醒的龍王?”
風魔小太郎張了張嘴,但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諸位家主們,叫停戰爭的提議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我們最終的敵人並不是猛鬼眾,而是那個不知道是否蘇醒的‘神’。”源稚生說,“昨晚的危機讓我們都意識到了蛇歧八家並不是鐵板一塊,突如其來的災難就可能對家族造成沉重的打擊,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該將全部的力量都放在搜尋並殺死‘神’這一目標上。”
“這不是討論,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這是我身為大家長的決議。”源稚生的眼神看過每一個人,“集中家族的力量,全力以赴招到並殺死‘神’這件事不需要討論,當然,蛇歧八家的會議從不是一言堂,諸位家主依然有提出反對的權利。”
在座的家主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卻始終沒有人出聲,哪怕是風魔家主也在長久的糾結中深深歎了口氣,然後緩緩搖頭。
唯有一人。
橘政宗被紗布包裹住的臉上,表情如同吃了屎一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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