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也不用這麼著急吧?”躺在床上的叔叔忽然開口了,他替路鳴澤說話,“小孩之間的事就讓小孩自己相處嘛,順其自然不是蠻好的,現在的年輕人倡導戀愛自由,我們這樣就像是在搞包辦婚姻似的,不太合適吧?目的性太強的話會不會出現反效果啊?”
其實叔叔對佳佳也是蠻看好的,他和陳處長也投緣,處成親家也蠻不錯的,但那樣勢必會被單位裡的人說閒話,說他老路是想攀上陳處長這棵大樹,說他老路是想靠兒子這條路子走職位晉升……叔叔那驕陽一般的自尊心肯定聽不得這些閒言碎語,男子漢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一切才是正道,不管是愛情還是事業,所以叔叔堅定地站在路鳴澤的立場說話。
“我說你今天腦袋你是不是被門擠了?還是淋雨多了進水了?”嬸嬸橫眉豎目地瞪著叔叔,就差用手指點著叔叔的腦門,“是人家陳處長不配和你結成親家麼?還是佳佳有哪一點配不上我們家鳴澤?人家家裡開的可是奧迪a6!是豪車!不是咱們家那輛小寶馬能比的!和人家結親那是咱們家高攀了好麼?你要是有那出息你也混個有權力的處長當當,你要是當上處長還需要我來天天操這份心?或者你有本事賺錢你也買輛奧迪a6,你開去給鳴澤開家長會保管都有不少女家長湊過來想跟你攀親家你信不信?”
叔叔頓時啞了,灰溜溜地低下頭,宛若失意的敗軍之將。
直到叔叔和路鳴澤都睡著了,一大一小兩個鼾聲在床上此起彼伏,宛若極富節奏感的交響樂,嬸嬸卻無法安然入睡。
她從床鋪上起來,獨自走到窗邊,從這裡眺望出去,狂風和驟雨攜卷著櫻花花瓣飄落,新大穀酒店花園中的溪澗上漂浮著粉白的櫻瓣……暴雨中的東京其實也是蠻美的,和滿城盛櫻的白天相比彆有一番韻味,但現在的嬸嬸卻無心觀景。
這位家庭主婦此刻心急如焚,家裡一大一小兩個爺們卻一個賽一個的安逸,都不頂事!克敵攻堅這種事還得讓她一個娘們來!
不行!不能再拖了!就得趕在日本之旅結束之前,佳佳這個女娃必須為她家鳴澤拿下!嬸嬸看著被大雨淹沒的東京城,心裡思考著決勝之策。
……
與此同時,高天原,全東京最紅火的牛郎俱樂部。
今夜的高天原內人滿為患,哪怕是今夜這麼惡劣的天氣也阻擋不了這些客人們的瘋狂與熱情似火,一輛輛豪車停在高天原的門口,把街道圍堵得水泄不通,積水已經淹沒了輪胎,女人們卻仍提著裙擺踩著高聳的鞋跟涉水從高天原的大門魚貫而入。
高天原一樓內,無數的女性已經把卡座和舞池內塞得爆滿,她們一個個打扮得嫵媚生姿,穿著光鮮亮麗,不像是來牛郎店消費的,倒像是像是來選美的。
這些女人的手裡都緊攥著三種顏色的應援熒光棒……金色熒光棒是太陽的形象,上麵的名字是“baarakg”、海藍色的則是海魚的模樣,上麵寫著“右京·橘”、粉色的是櫻花花瓣,印著“akra”的名字。
現在明明還是熱場舞的階段,儘管舞台上的舞者舞者已經很努力地拉低自己的衣領、賣弄自己的舞姿、展示著自己性感的身體……但現場的女人們似乎根本不買賬,舞池裡已經有不少的女性高舉著應援棒,高呼著三位當紅牛郎的名號,催促著那些舞男趕緊下場,她們買票進來要看的是baarakg、右京·橘和小櫻花,不是來看歪瓜裂棗在台上搔首弄姿,她們今夜隻願意為那三個男人花錢。
今夜高天原內氣氛這麼瘋狂,一部分原因是昨夜高天原閉店,客人們積累了兩天一夜的情緒無處釋放,恨不得報複性地把包包裡的鈔票都花光,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今天是小櫻花的首夜大秀。
小櫻花是baara和右京的好兄弟,baara和右京的首夜秀都大獲成功,聽說今夜小櫻花的演出還有baara和右京兩位當紅牛郎的助演,這讓這些女人們怎麼能不趨之若鶩地趕來……彆說下暴雨了,哪怕是下刀子都要來!
為了避免造成客人的擁堵和踩踏,高天原已經撤銷了大部分的卡座,但仍有幾排被保留下,能請入卡座的都是以往在高天原累積消費了至少上千萬日元的客人,這樣的客人是貴賓中的貴賓,到場自然不能站著,要有位置可以坐。
而在最前排卡座最中央的位置,高天原的店長就坐在其中一張座椅上,而他今天的身份隻是陪席,真正的貴客是他身邊的一男兩女。
男人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在卡座裡昏暗的燈光下粗略看來,最多會覺得這是一位英俊得體的男士,但如果湊近他的臉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眉眼之間的神采竟是和某位當紅的歌舞伎演員兼牛郎藝人十分神似……
是的,男人正是風間琉璃,不過是畫過妝的風間琉璃,風間琉璃的妝容技術極其精妙,能夠將一個人的容貌徹底改變,再加上他自身的表演天賦極高,刻意去演繹出不同的氣質,很難被人認出真實身份。
在風間琉璃身邊的自然是櫻井小暮,自從極樂館被放棄後,櫻井小暮就不再做賭場的女經理了,她幾乎時時刻刻都陪在風間琉璃身邊,如影隨形,關係就類似於櫻和源稚生,但又比這兩人要更親近一些,似是助理又像是卷侶。
而另一個女孩就是繪梨衣了,座頭鯨就坐在繪梨衣的左手邊,以往在店裡威風八麵的店長此刻更像是女孩的一名貼身管家,而繪梨衣的另一側有前相撲準國手藤原勘助站樁式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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