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的儘頭。”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從金發女孩的口中說出。
“原來是你……”路明非喃喃道。
“唉……”長長的一聲歎息,小魔鬼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路明非的腦海裡,“哥哥,已經夠了,今天你看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你本不該知道這些的。”
隨著小魔鬼一道輕聲的呼喚,紛亂的哭聲忽然停止,洶湧的火光也不見了,女孩的聲音漸漸消失……那些記憶的片段像是潮水一般從路明非的腦海中褪去,路明非的視線開始漸漸恢複。
還是在那條筆直的道路上,他的身後是那輛已經瀕臨散架的蘭博基尼,繪梨衣站在蘭博基尼的副駕駛看著他,身前是猛鬼眾的車隊,猛鬼眾的幫眾正向路明非和繪梨衣迅速逼近,王將依然在敲著梆子,但梆子聲已經沒辦法混淆路明非的意識了,路鳴澤的聲音像是當頭而來的棒喝,震開了路明非腦海中混沌和破碎的畫麵。
幻境已經散去,但路明非的頭疼卻沒有立刻恢複,記憶裡破碎的畫麵卻和眼前的景象重疊,逼近的猛鬼眾幫眾在路明非的眼中變成了正在燃燒的人影,筆直的道路變成了迷宮中的長廊,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就像記憶裡那座搖搖欲墜的迷宮……路明非忽然覺得心頭湧過一陣悲傷,這股悲傷像潮水般襲來,讓他感到莫名的憤怒。
他要向某個人複仇……複仇的火焰……要點燃這個世界!
路明非的黃金童在夜幕中獰亮,呈現灼人的赤金色,像是有滾燙的岩漿在他的眼底緩緩流淌,那雙眼睛裡充斥著古奧、森嚴、幽遠、高貴……就像有人僭越了古代帝王的尊嚴,觀世正宗和酒德麻衣準備的日本刀閃到路明非的手中。
隸屬於猛鬼眾的幫眾們朝路明非和繪梨衣所在的方向發起了衝鋒,路明非站在蘭博基尼的前麵,手握雙刀,盛怒的黃金童掃過每一個人。
揮舞著斬馬刀的壯漢率先衝到了路明非的身前,他手裡的大刀長過五尺,刀鋒遍布著鋸齒狀的凹槽,好似猛獸的利齒……這是把究極危險的武器,顧名思義,這把刀被這樣膀大腰圓的壯漢手狠狠斬出,連一匹成年的角馬都會被一分為二。
但斬馬刀揮舞下去,卻斬了個空,不是因為被路明非躲過了,而是因為這把寬形的大刀被一分為二。
手持斬馬刀的壯漢愣在當場,他根本就沒看到路明非的動作,正當他疑惑自己的大刀什麼時候就忽然被攔腰截斷了的時候,他看到殷紅的血跡從頭頂淌落,漸漸模湖了他的視野,他的整個世界好像都被從他的額縫中間一分為二。
等到猛烈的痛感傳來,這名壯漢才猛然意識到……哦,原來不是世界被切開了,原來是他被切開了,那個年輕人以看不見的疾速將他的斬馬刀砍斷,然後將整個身軀一刀兩斷,一個照麵他就被殺死了。
壯漢的兩段身軀在路明非的麵前轟然墜地,路明非卻看也不看對方的屍體,此刻的他就宛若盛怒的皇帝,君王一怒,血流千裡,僅僅死上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平息他的滔天怒火。
王將搞錯了一件事,梆子聲的確能令路明非失控,但同時也能喚醒路明非意識裡最暴戾、最凶殘的那一麵,但如果王將最終沒辦法完全操控路明非,路明非的意誌裡那團被點燃的火焰也不是他區區一具傀儡能夠承受的。
騎著機車的男人第二個衝了上來,有了斬馬刀壯漢的前車之鑒,他與路明非拉開足夠安全的距離,像是德克薩斯套馬的牛仔一樣將鐵質的鎖鏈拋向路明非,他駕駛著機車圍繞路明非旋轉,鎖鏈一圈圈的牢牢捆在路明非身上,機車男圍繞著路明非盤旋畫圓的半徑也逐漸縮短。
直到鎖鏈將路明非的整個身體都捆綁結實了,確保路明非的行動完全被禁錮住,機車男忽然調轉車頭,直直朝著路明非衝去,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尖刀,就像古羅馬的騎兵,他一邊高呼著一邊將油門擰到底,以這台機車狂暴的速度,尖刀刺到路明非的身上絕對會把他的身體捅個對穿。
當尖刀即將刺入路明非的身體時,機車男發出一聲屬於勝利的尖嘯,這是條價值二十億日元的人命,天價的財富即將落在他的頭上!
然而就在他沉溺於美好的幻想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的整個人連同沉重的機車一起翻滾在了地麵,重達五百公斤的機車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哪怕機車男是個混血種,被這驚人的高速和重量砸中,一瞬間就折斷了脊骨,他像隻被切斷了身體的蚯引一樣在地上狂扭,剩下的哀嚎聲甚至都被堵在喉嚨裡,因為濃稠的鮮血止不住地從他的呼吸道裡湧出。
路明非扯開捆在身上的鐵鏈,他踩過機車男的身體,麵無表情地朝猛鬼眾的幫眾走去,他一言不發卻不怒自威,就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殺神。
哪怕是以殘暴著稱的猛鬼眾也不禁被路明非的這番氣勢震懾,這個男人簡直比惡鬼還要可怕,斬馬刀男和機車男都是血淋淋的例子,最靠前的幾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本能的想要遠離路明非這個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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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怕他!王將大人還在這裡!他隻有一個人,難不成還能把我們上百個猛鬼眾精銳都殺光?”吉北太郎高聲慫恿著幫眾,“你們的槍呢!用槍射擊他!如果他靠近你們就使用言靈!今天務必要把這家夥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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