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沒有像王將一樣穿梭在這些空殼子之間尋找對方的身影,哪怕大雨遮蓋了空氣中的氣味,但他仍然能察覺到對方危險的氣息在報廢的車架間閃過,就像一片森林中最強大的捕獵者能憑借直覺敏銳的感應到具有威脅性的敵人進入到了自己地盤領域的範圍。
路明非扭頭朝一個方向筆直走去,剛開始緩緩邁開步伐,漸漸的開始奔跑起來,路上攔在他麵前的那些報廢的車架都被他隨手斬斷,直到來到了一輛三菱ncer&nbp;evo跑車的麵前,王將忽然從三菱跑車的後方現出身形。
王將用單臂將跑車掀翻,沉重的車身朝路明非的頭頂碾壓而去。
王將等待著路明非用手中的觀世正宗斬開跑車的那一刻,他會抓準那個時機,像是路明非殺死吉北太郎一樣,用剩下的那條手臂在一瞬間洞穿路明非的胸口。
不論對方是怎樣的怪物,在被掏出心臟、看著自己心臟被生生捏碎的那一刻,臉上必然都無法保持像現在的冷漠與高傲。
王將蓄勢待發,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為路明非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麵對迎頭砸下的三菱跑車,路明非並沒有用手中的觀世正宗將車身切開,而是抬腿狠狠地將這輛跑車踹開,與此同時,將手裡的觀世正宗像是標槍一樣,用力朝王將的方向擲出。
三菱跑車被路明非踹了一腳,卻像是被炮彈擊中了,摩擦著街麵滑行,蹭出一路的火花,直到撞上其他的車架才停下。
就在王將愣神的片刻,他的胸口被觀世正宗精準的命中,巨力攜帶著他的身體後掠,觀世正宗的刀尖筆直地刺入一輛雷克薩斯轎車的車身中,王將的身子被死死釘在車門上。
王將剛要起身,一隻腳就狠狠地踩在他的脖頸上,路明非的鞋底死死地碾著王將的喉管,那簡直是如同洪荒巨獸般的力量,任憑王將如何掙紮也掙脫不了路明非鐵牢般的禁錮。
“你也嘗到了麼……這被人束縛到窒息的感覺。”路明非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將,那對黃金瞳裡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語氣猶如鐵石般冰冷,“赫爾佐格博士,我在此宣判你最後的結局,你會孤獨而絕望的死去……就如同你製造的這隻怪物一樣!”
聽到路明非的話,尤其是聽到他話裡“赫爾佐格”這個名字,王將掙紮得更厲害了,他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抓向路明非踩在他咽喉處的小腿……可路明非比他更快,王將的手腕在半空中被路明非死死扼住,就像鐵鉗般堅固。
路明非的手腳同時用力,骨肉撕裂般的聲音響起,王將發出痛苦的嘶吼……他僅剩的一條手臂竟是被路明非從肩膀處生生撕扯下來。
路明非拔出插在王將胸口的觀世正宗,刀芒閃過,王將又是一聲慘叫……他的雙腿也被路明非從大腿根處齊根斬斷。
王將的四肢都被路明非斬斷,他的兩側肩膀和兩隻大腿根處,漆黑的鮮血如柱般噴濺,路明非斬去了他的雙耳,又用觀世正宗的刀尖挖去了他的雙眼,兩行黑血像是血淚一樣從王將的眼窩中緩緩淌下……至此,王將已經被路明非做成了一隻標準的“人彘”,這是慘無人道的酷刑,因為其有妄人道,早在中國古代的秦漢時期就被廢除。
但對待眼前的王將,路明非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憐憫。
“我知道你是怎樣的怪物,我知道我的老朋友赫爾佐格在你的身體裡做出了怎樣的改造,你擁有著堪比龍類的生命力,即便是被割下頭顱或是挖出心臟你都不一定會被殺死。”路明非咧嘴一笑,“我也知道赫爾佐格那家夥為了保證你這種怪物的存活率,並沒有剔除你腦子裡的恐懼神經……那如果是把你的身體切成碎片你會死麼?如果說這樣還不死,那再把那些碎片碾成肉沫呢?”
王將那張能劇麵具般的臉上表情無比猙獰,被從他眼眶裡流淌的黑血的映襯著,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厲鬼在悸哭。
王將瘋狂扭動著它的殘軀,卻被路明非死死地摁住。
路明非麵無表情的,一次又一次揮動手裡的觀世正宗,每一次的揮刀都會有一片極薄的肉片從王將的身體上被切下,王將一次次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路明非刻意沒有毀壞王將的聲帶和氣管,因為他享受敵人絕望的聲音,就像殺豬的屠夫對待宰的肉豬磨刀霍霍時,聽到豬的嘶嚎聲會忍不住興奮。
路明非揮刀的速度越來越快,像是刀工極其精湛的名廚,王將的身體被他切成了厚薄均勻的肉片,這隻被赫爾佐格博士精心改造的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怪物已經被路明非徹底殺死了。
路明非的最後一刀落在王將的頭頂處,當路明非切開王將的頭骨看到那裂開的大腦時,他的心裡莫名湧過一陣煩躁的情緒,路明非發了瘋似的用鞋跟狠狠踩向那些被他斬碎的王將的殘軀,直到他將王將的殘骸徹底碾碎成肉沫。
大雨傾盆,卻衝刷不去路明非的身上和臉上被沾染的王將的黑血,路明非的身上被白煙繚繞,那些腐蝕性極強的毒血一邊灼燒著他的皮膚,路明非的皮膚又一邊再生著,這是極其難忍的疼痛,可路明非卻一聲不吭,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僵屍一般僵硬。
殺死王將之後,路明非仿佛丟失了所有的情緒,他像具行屍走肉一般,朝那輛快要散架的蘭博基尼跑車走去。
酒德麻衣看著朝這邊走來的路明非,路明非那雙黃金瞳依然沒有熄滅,在暴雨的夜裡像是燭火一樣明亮。
酒德麻衣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明明敵人已經死絕了,為什麼她依然能從路明非身上感覺到極強的壓迫力?
酒德麻衣忽然愣住了,她的臉色迅速變得難看起來,因為她聽到了,被掩蓋在暴雨聲中的一段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以詭異的頻率響起,循環往複的,一陣接一陣的,就像冥冥中一隻無形的手,操縱著此刻傀儡般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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