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源氏重工內部出現了這樣的異狀,輝夜姬也沒有啟動警報?”風魔小太郎雪白的眉毛皺成一條筆直的白線。
“昨夜是高降水量的暴雨氣候,還伴有所有罕見的雷暴現象,並且係統記錄顯示,昨夜有高達四道落雷降落在源氏重工大廈百米的範圍內,在這種極端惡劣的氣候下,電路的短暫失靈是正常的情況,係統沒有檢測到有入侵者的闖入,因此沒有發出警報。”輝夜姬回答,“昨夜係統有給政宗先生的手機發出異常氣候和監控電路失靈的警報,但都被政宗先生人為屏蔽了。”
聽到人為屏蔽了係統警報,諸位家主都沒有多想,畢竟在橘政宗退居二線後性格就變得十分淡泊,現在還有傷病在身,大半夜的不想被警報叨擾於是就隨手屏蔽了很正常,畢竟氣候和電路問題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有源稚生在聽到這句話時,眼神中劃過一閃即逝的異光。
“既然對方知道政宗先生被安排在源氏重工的哪一層的哪個病房內,這說明暗殺者很可能是家族的內鬼。”櫻井七海眼神一凝,“或者是家族裡某個知道內情的人泄露了情報。”
“那爆炸和火災又是怎麼一回事?”龍馬弦一郎忽然開口問,“聽說爆炸的規模不小,隔著三層樓都能感受到劇烈的震動,火勢也很凶猛,能夠引發這種規模爆炸需要不少噸量的炸藥,敵人的炸藥是怎麼帶入病房的?”
“有沒有可能是某種言靈的力量?”櫻井七海提出疑問,“劇烈的爆炸同時伴隨著猛烈的火勢……據我所知,現有的言靈周期表上有一種言靈能夠完美實現這種情況。”
“‘君焰’,卡塞爾學院的楚子航就是‘言靈·君焰’的擁有著。”宮本誌雄望向櫻井七海,“你懷疑暗殺政宗先生的家夥是卡塞爾學院的人?”
“靜一靜。”
一直沉默的源稚生忽然開口,他輕輕擊掌,議論紛紛的家主們忽然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源稚生則一言不發地望著屏幕上的畫麵。
“輝夜姬,把兩段錄像從配藥間到病房的片段分彆再播放一遍,音量調大至原先的三倍。”源稚生扭頭環視五位家主,“這一次在播放錄像時,我希望諸位保持絕對的安靜。”
家主們屏息凝神,輝夜姬按照源稚生的要求,加大音量播放了兩個錄像片段。
錄像播放完畢後,源稚生低聲問:“諸位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麼?”
“不是同一個人。”風魔小太郎嚴肅地說,“雖然在政宗先生遇害的那天,誰都沒法看清從配藥間出來的那個人的臉,但這家夥明顯和之前的醫師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腳步聲的大小和邁步的頻率不同,還有推車碾過地板的聲音也不一樣,第二次的聲音更低沉,推車上似乎放著什麼重物。”
“風魔家主說的沒錯,醫師在配藥間被掉包了,我們都能猜到,但是推車和地板間的摩擦聲也變大了,暗殺者不會帶著藥物去政宗先生的病房,我想我們可以默認推車上呈放的是炸毀病房的武器。”源稚生接著說,“那麼我想楚子航的嫌疑已經可以排除了。”
“為什麼?”櫻井七海不解。
“在座的家族裡我是和楚子航接觸最多的,所以我了解他。”源稚生說,“擁有著‘君焰’的楚子航本身就是一個可移動的燃燒彈,他不需要再準備多餘的炸藥,並且楚子航是追求極致效率的人,他想要暗殺一個人的話,更好的方法是用他的刀鋒切斷對方的喉管,而不是先隱匿自己的行蹤偷偷潛入,然後用這麼大張旗鼓的做法殺死對方,搞得人儘皆知。”
“政宗先生所在的病房火災原因分析完畢了。”輝夜姬的聲音響起,“房間的多處都檢測到白磷和鋁熱燃燒劑,火災的起因初步判斷為燃燒彈的爆炸。”
源稚生點點頭,這個檢測結果和他的分析不謀而合……但輝夜姬的下一番話就讓源稚生變了臉色。
“屍檢報告也完成了,根據屍體的基因吻合度,確認死者為橘政宗本人,死因為喉管處受到致命傷而失血死亡。”輝夜姬一絲不苟地彙報,“在死者右手五指的指縫裡發現異於死者的血肉,因此判斷死者在死亡前也許經曆過搏鬥與反抗,通過基因比對,政宗先生指縫裡的血肉來自卡塞爾學院的專員,楚子航。”
家主們嘩然一片,目光紛紛落在首座的源稚生身上,源稚生被家主們或懷疑或疑惑的目光注視著,表情就像是老婆通奸的消息被大白天下一樣難看。
“這應該算是鐵證吧?”家主中資曆稍淺一些的宮本誌雄看著其他家主們的表情。
“大家長,也許您對卡塞爾學院的那些人信任過頭了。”櫻井七海對源稚生語重心長地說,“誠然愷撒和楚子航曾拯救過蛇歧八家於危難,但這並不代表卡塞爾學院和家族就站在相同的立場,因為家族於他們而言還有作用,他們想殺死‘神’,這也是我們的目標,但當‘神’這個共同的敵人被消滅後,也許我們這些白王血裔就會成為卡塞爾學院要清剿的下一個目標!”
“也可能他們是想掌控我們。”一向沉默寡言的龍馬弦一郎也破天荒地發表了看法,“上杉家主被帶走了,政宗先生又被殺死,政宗先生是堅定的秘黨反對派,蛇歧八家的中堅力量被消磨殆儘後,這一次的事件結束,我們也許會被秘黨變成徹徹底底的日本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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