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的路明非已經十分強大,他自身就是一柄無往不利的劍,卡塞爾學院的執行部都是這麼評價他的,在過往兩年的任務中,路明非將自己砥礪得越來越鋒利,斬殺了一個接一個的強敵。
蘇恩曦知道,酒德麻衣這是對自己存在的意義產生了質疑。
“瞧你說的,長腿,我們本來不就是奶媽團麼?奶媽團隻需要起到輔助作用不就夠了麼?”蘇恩曦對酒德麻衣寬慰道,“那照你這麼說,路明非不需要‘劍’了,那他同樣也不需要‘盾’和‘大腦’了不是?畢竟他自己就可以讓自己不要死,血量那麼厚,並且他現在思慮縝密,運籌帷幄,那我和三無的存在不也沒什麼意義?”
“不,如今你和三無路明非的作用比我大,特彆是你。”酒德麻衣搖搖頭說,“血量再厚的人也需要一張盾,而路明非哪怕再聰明,他的大腦也是遠不如你的,特彆是在賺錢這方麵,長此以往,他還需要你強大的計算能力為他的計劃查缺補漏,對路明非來說,其實薯片你才是最有用的那一個,這些年來,我最大的作用好像已經變成了你們傳遞消息的中轉站。”
“長腿,你太妄自菲薄了……”蘇恩曦想激勵酒德麻衣,但她也清楚自己這位好友固執又自我的性格,不論蘇恩曦說什麼,酒德麻衣肯定都會以為自己在寬慰她,這個狀態下的酒德麻衣很難聽進任何勸慰。
手機鈴聲兀然的在雨夜中響起,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在酒德麻衣身穿作戰服的情況下,酒德麻衣不會隨身攜帶平常社交用的手機,她帶在身上的是另一部,能夠撥通這部手機的隻有那麼寥寥幾人。
“有什麼緊急任務麼?”酒德麻衣摁下了接聽鍵,又打開免提功能,果然,熟悉的聲音從手機的擴音器裡傳了出來。
“哎喲,講話的語氣裡帶著一股無名火哦。”老板揶揄地問,“妞兒怎麼不開心呢?是誰惹我們漂亮的麻衣了?”
“還不是怨你,好幾天沒給長腿指派任務了,搞得長腿都要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了。”蘇恩曦在一旁插話道。
“哦,我懂了,是前段時間我說的那段有關於‘劍’、‘盾’和‘大腦’的理論讓麻衣焦慮了麼?”老板的聲音依舊含笑,“怨我怨我,我這番話的本意是希望你們不要想太多,可我忘了我的姑娘們都是性格敏感的女孩,說出的這番話反而讓你們產生了負擔是麼?”
“我倒是沒什麼所謂啦,沒有工作最好,我巴不得每天閒下來,多給我追追劇、補補覺的時間。”蘇恩曦聳了聳肩,“但長腿不一樣,老板你也知道長腿這妞兒事業心有多重,你再不給她派工作,她都覺得自己要被你裁員了。”
酒德麻衣扭頭,用淩厲的眼神瞪了眼蘇恩曦,蘇恩曦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多嘴。
“沒想到麻衣你也有這麼不自信的一麵啊,我還以為你永遠是那個人群中最耀眼的酒德麻衣。”老板笑笑,“不必焦慮,也不必自我懷疑,我漂亮的女孩,你永遠是你,你是無可取代的,你們每個人的存在都有特彆的意義,具有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
“路明非的個人能力再強,沒有你們的幫助,他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老板對酒德麻衣說,“一個人是很難孤單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路明非就算是把鋒利的劍,在他成為這把劍的過程中也少不了你們的保駕護航和磨礪。”
酒德麻衣沒有回複老板的話,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知道是在思考老板這番話的對錯,還是在思索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
“聲音老板,你這通電話打給我們是出於什麼原因?”蘇恩曦問,“有什麼緊急任務麼?還是有什麼要提醒我們的?總不可能是察覺到了長腿的情緒不對,特意打個電話來充當心理醫生了安慰安慰她吧?你能有這麼無聊?”
蘇恩曦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己問錯了問題,誠然老板這家夥正經的時候是不苟言笑的……但這家夥泛起神經來還真有這麼無聊!
“哦對,你提醒我了,我這次打電話是有正事要告訴你們的。”老板回過神來說,“麻衣不是正好覺得這段時間太清閒了麼?現在除了安慰麻衣,我還真有事要提醒你們,還要給你們指派一點任務。”
“什麼任務?”酒德麻衣從思緒中迅速回過神來,她秀長的眉峰一挑,嫵媚的丹鳳眼中爆發出殺氣。
這才是酒德麻衣最真實的模樣,一旦她認真起來,就是世界上最精英、最冷酷的殺手女忍者。
“你們應該都知道路明非現在去找上杉越了吧?”老板問。
“是的,路明非去找上杉越完成換血了。”蘇恩曦說,“今天是最後一天,今天過後,路明非會暫時變成一位‘白王血裔’,身體裡流淌著上杉越的‘皇’血。”
“那你們知道,路明非的身體會對上杉越的血產生嚴重的排異反應麼?”老板問,“今夜的換血完成後,路明非會進入前所未有的虛弱期。”
聽到老板的話,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同時變了臉色。
“排異反應我知道,這件事我問過路明非,他說隻是身體有偶爾的不適感,但是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影響。”蘇恩曦急忙問,“虛弱期是怎麼回事?路明非從來沒遇到過什麼虛弱期的事。”
“他當然不會對你們提這些,並非是不信任你們,而是因為一旦你們知道了他的身體狀況,一定會阻止他換血的計劃。”老板說,“因為這是一場豪賭,賭博的雙方就是路明非和被路明非拉上賭桌卻毫不知情的赫爾左格,而賭注就是路明非自己的生命。”
“所以說路明非騙了我們?”酒德麻衣問,“換血其實是有生命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