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這個時候來神社做什麼?”警員們圍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看著黑色風衣的年輕人,在這樣的敏感時期,神社出現這樣的不速之客不由得引人懷疑。
年輕人沒有和警員們多廢話,他從敞開風衣,露出繡有銀色月輪的襯裡,他從襯裡掏出一張黑色的證件,展示給負責這次案件的警員。
“執行局?”警員看著年輕人展示給他的證件,露出驚訝的表情,“您是執行局的副局長?”
蛇歧八家的執行局和東京警視廳經常有合作,雖然警員們不知道執行局是一個什麼性質的組織,但警視廳的警長曾下達過指示,凡是有執行局執法人出動的案件,一切以執法人的態度為主,所有警員需要無條件配合。
這次的案件,執行局也和東京警視廳提前知會過,案件的負責警員知道執行局的人會來,但他不知道來的居然是執行局的副局長,並且副局長居然是這麼年輕的男人。
說是男人都有些過分,用男孩形容更加適合,他看起來甚至中學還沒畢業……不過這人雖然年輕,但他身上那股淩厲的氣勢讓負責的警員都感到暗暗心驚,執行局的證件是無法偽造的,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執行局的副局長做不得假。
“請諸位配合一下,回答一下這位剛才提出的問題。”警員鄭重其事地對家長們說,“你們的孩子能不能找到,接下來很大程度上要仰仗這一位。”
家長們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這個黑色風衣年輕人的身份,但看到警員們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眾人也意識到這個人來曆非凡。
“我們沒有看清。”家長對源稚生說,“‘巫女祭’地過程中我們不能離遊行的隊伍靠的太近,今天的雨有很大,孩子們都是統一的服飾畫著統一的妝,是回到了神社,孩子們洗漱完畢之後,外賣才發現孩子丟了。”
源稚生默默沉吟了片刻,他望向第一個說話的女孩鬆子:“在你們的隊伍穿過鳥居的時候,你有沒有數過你的前麵還剩多少人?”
“我記得……我記得好像我是第十三個。”鬆子不太確定地說。
“這麼說,這些女孩是在回到神社之前就失蹤的。”源稚生說,“他們在遊行的過程中被人給帶走了。”
“遊行的過程中?”警員一頭霧水,“這怎麼可能,遊行的時候要是有好幾個女孩不見了,不是很容易被發現麼?”
源稚生知道,這是有可能做到的事,因為女孩的連環失蹤案,今夜鎮上沒有人觀看“巫女祭”的遊行,那麼能夠成為目擊者的隻有這些遊行的女孩,隻要用某種方法瞞過這些女孩,在遊行的過程中悄無聲息地擄走女孩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數到隊伍隻剩十三個人,是在什麼地方?”源稚生對鬆子問。
“不記得……我不記得了。”鬆子的記憶似乎也出現了混亂,“我隻記得在小鎮西麵的路口,在那個路口的時候還有十八個人。”
源稚生愣了愣,小鎮西麵的路口,他就是從那條路進的鎮子,他過去的人生裡曾無數次經過那條岔路……因為路口右邊是小鎮,而路口左邊就是他從小寄宿的家。
再詢問這個叫鬆子的女孩也問不出什麼了,關鍵的線索還是在第二個開口的女生身上,她親眼見過嫌疑人,還有過交流,她是唯一的目擊者,源稚生來到第二個女孩身邊,緩緩蹲下身子,輕聲問:“你還能想到什麼嗎?那個你不認識的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女孩還沒從剛才的情緒失控中緩過神來,她聽到源稚生的聲音,扭頭看向源稚生……然後出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是你……就是你!”女孩指著源稚生的臉,表情像是活見了鬼一樣驚恐,“我想起來了!”
所有人都被女孩的反應給嚇到了,源稚生也有些心驚,但他迅速鎮定下來,按住女孩的肩膀問:“你說什麼是我?那個混進隊伍的人,和我很像麼?”
似乎是感受到源稚生手掌的溫度,女孩的情緒也漸漸安定下來,她仔細端詳源稚生的臉,然後驚訝地說:“對,你們很像……但是他好像比你長的更像男孩子一些,聲音也更低沉一點……其他的我都記不清了。”
“喂,彆碰我們家孩子,沒看到她剛剛都被你嚇壞了麼!”女孩的母親憤怒地拍開了源稚生的手。
警員們還是一頭霧水,誰也不知道女孩的話是什麼意思,隻有源稚生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凝重……他的心底漸漸升起某個懷疑。
“您有頭緒了麼?”警員上前詢問源稚生,卻被後者一把推開。
源稚生近乎狂奔著下山,他穿梭在小鎮熟悉的街道上,狂風和暴雨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罪犯是混血種,可哪隻混血種會來這種深山的小鎮呢?
源稚生心中某個不祥的預感越來越真實,但他的嘴裡卻一直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一路奔跑到了小鎮西麵的路口,源稚生在路邊看到了一隻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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