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鮮血把蕾娜塔白色的上衣都給染成了紅色,那名擊中蕾娜塔後腦勺的護士看著這個模樣的女孩,她“啊”的一聲尖叫,扔掉了手裡的警棍,麵色驚恐的往零號病房門外跑去,模樣活像是見到了鬼。
護士長也被嚇得不輕,雖然沒有像手下的護士一樣崩潰的逃竄,但她也緩慢地向後騰挪,朝著遠離零號病房的方向……她不敢扭頭直接逃跑是怕動作太大吸引了零號和蕾娜塔的注意,噬人的猛獸最先追擊的往往都是逃竄最快速的獵物。
“零號,你不會想不到吧,你和蕾娜塔這樣的行為會惹來怎樣的後果?”護士長退到了零號病房的門口,隔著一段距離對零號質問,“你們這麼做,‘博士’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也不會放過蕾娜塔。”
護士長的一隻手掌緊緊的貼著牆壁的緊急按鈕上,並不是她覺得自己退到了安全距離,所以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招惹零號,而是一旁的安全按鈕讓她終於找回一點安全感,隻要她按下按鈕,鐵質的柵欄就會在每個房間的門口降下,零號病房門前的柵欄更是經過特殊加固的,哪怕蕾娜塔和零號已經覺醒了,屆時他們也都隻是鐵籠中的困獸。
“你是在威脅我麼?”鐵床上的零號淡淡地說,“你威脅不到我,‘博士’也一樣,你們沒辦法殺死我,你們也不會殺死蕾娜塔,每一個覺醒了血統的孩子對你們來說都是珍貴無比的素材,不是麼?”
“你是什麼時候覺醒的?你的能力是什麼?蕾娜塔的覺醒是不是和你有關?”護士長死死地盯著零號,“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沒有資格向我提這些問題。”零號說,“讓‘博士’來和我哥哥麵談吧,這一段由他開啟的錯誤的曆史,也該由他來終結。”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護士長不滿地嚷嚷,“果然是個瘋子,沒辦法正常交流!”
護士長放棄和零號交涉了,這個瘋子般的男孩一直說一些玄之又玄的話,她根本就聽不懂,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要見到“博士”,護士長怎麼可能讓對方得逞,蕾娜塔也明顯不是可以溝通的狀態,護士長準備摁下緊急按鈕,降下鐵籠,將蕾娜塔和零號暫時困在零號病房裡。
“蕾娜塔。”零號低聲說。
蕾娜塔應聲撲了出去,護士長甚至還沒來得及摁下緊急按鈕,蕾娜塔徑直撞在了她的腹部,護士長被撞飛了出去,整個身體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但護士長不愧是整個建築裡最凶悍的女人,這一撞也許直接擊斷了她好幾根肋骨,但她仍是在吐了幾口鮮血後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用怨毒且恐懼的眼神看著蕾娜塔和零號。
走廊的後方出現了腳步聲,居然是那名逃走的護士又折返回來了,她的身後還跟著士兵們……原來她不是倉皇逃走了,而是去搬救兵了。
在這座極北之地的建築裡,哪怕是這些負責打針輸藥的護士們也大多都是從戰爭前線退下來的軍隊人員,她們凶狠強悍卻又紀律性嚴明,這種情況下逃走的話就和戰場上的逃兵沒有兩樣。
端著衝鋒槍和自動步槍的士兵們停在護士長的身後,他們圍住了零號病房外的走廊,漆黑的槍口瞄準房門外的蕾娜塔和病房裡的零號。
這些士兵們也一個個麵色凝重,看著蕾娜塔和零號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某種猛獸……顯然他們也都知道這座建築裡的孩子並不是普通的孩子,這些小孩在眼睛變成金色的時候,就會獲得某種奇怪的非自然能力,危險程度比猛獸更高。
護士長伸出一隻手,豎在半空中,阻止士兵們對蕾娜塔和零號輕舉妄動,就像零號說的,每一個覺醒了的孩子都將成為“博士”最珍貴的研究素材,特彆是零號本人,他對“博士”來說意義非凡,護士長對零號隻有監督權和管理權,並不具備任何處置零號的權利。
“蕾娜塔,退回來吧。”零號對門口的蕾娜塔說,“現在的你還沒有正麵和槍炮對抗的力量。”
蕾娜塔默默地退回零號病房內,站在零號的鐵床旁,看著門口的士兵們,瞳孔裡的金色飄出淡淡的流光。
“零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護士長低聲衝零號問,“你們這樣激烈反抗,鬨到‘博士’那裡,就算你和蕾娜塔覺醒了,你們也少不了要吃苦頭。”
“這叫正當防衛。”零號淡淡地說,“從一開始我就說過,讓‘博士’和我哥哥談,我隻有這一個要求,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然後呢?”護士長謹慎地問。
“然後錯誤的曆史就會被修正,命運的齒輪會扣合到必要的節點。”零號仰起頭看著天花板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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