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繪梨衣和越師傅的功勞,所有人都不可或缺,師兄老大你們和校長、零和芬格爾,老唐和夏彌,麻衣和蘇恩曦、源稚生和風間琉璃,還有蛇歧八家甚至裝備部的那些個神經病……缺了誰東京都守不住,這場戰爭也無法獲勝。”路明非輕聲說,“我也殺不死赫爾佐格。”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他們心裡都知道最後赫爾佐格一定是路明非殺死的,但聽到路明非親口承認的感覺又不一樣……這相當於路明非直接告訴他們他擁有能殺死白王的能力,不論用什麼方法,從更深層次的意義上來說,路明非本身就是某種比龍王更強、更恐怖的存在。
但路明非直截了當的在愷撒和楚子航麵前說出這句話,同時也代表路明非絕對信任他們,有些秘密不用直接說出口,兄弟之間的默契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楚子航和愷撒提到了上杉越,路明非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是,他的餘光瞥了幾眼繪梨衣,似乎是猶豫某些重要的事要不要和繪梨衣講。
路明非想說的是關於繪梨衣身世的事,當然這件事由上杉越和源稚生親口告訴繪梨衣最合適,但路明非怕繪梨衣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想提前探探繪梨衣的口風、打個預防針什麼的。
路明非剛組織好了措辭,可是還沒等他開口,他身後的牆壁從角落開始緩緩開裂……這是一扇暗門,暗門的背後是漆黑寂靜的走廊。
路明非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正在地下,這裡是一座集防空洞、物資囤積和軍事科研多重功能的地下堡壘,大概就是酒德麻衣口中說的那個位於東京西麵的秘密軍區。
還沒等路明非反應過來,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小個子男人推著被白布包裹的銀色推車從暗門裡走了出來,男人白大褂裡麵是一件小號的筆挺西裝,西褲順得沒有一絲褶皺,腳下一雙鋥光瓦亮地黑色皮鞋。
從打扮和出場來看,男人應該是這座軍事堡壘裡配備的醫生,如果脫掉白大褂其實看起來更像是推著餐車上餐的服務員,路明非莫名覺得這個身影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咳咳。”口罩蒙臉的小個子男人清了清嗓音,他環視屋子裡的眾人,把推車的把手拍得“哢哢”響,聲音故作威嚴,“病人呢病人呢?還不自覺來我這裡集合?要等快病死了才知道配合醫生積極治療麼?”
這個小個子男人看起來還有幾分話嘮,原本就不像醫生的他現在看起來就更不像醫生了,反到像個講悶段子的脫口秀演員。
屋子裡的大多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大家都沒反應過來,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個子男人究竟是認真提問還是在演情景喜劇。
“那個……病人是指我麼?”唯一躺在病床上的路明非小心翼翼的舉起手,弱弱的說,“那啥,醫生啊,我現在不太能去你那集合,我朋友說我的情況下床都費勁。”
不知道為什麼,路明非覺得這個醫生的聲音聽起來也莫名耳熟。
“有你什麼事?有你什麼事?”小個子醫生不耐煩地衝路明非嚷嚷,“你身上那吊瓶管不是好好插著在麼?自己傷多重自己心裡沒數麼?在床上安分點躺著不行啊,還用吊藥的一側舉手,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唄?”
神吐槽,熟悉的語氣。
“你,還有你。”小個子男人手指病房裡的兩人。“以為我說誰呢?病人就是你們兩個你們自己不知道麼?”
愷撒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小個子醫生手指的是楚子航和繪梨衣,現在的這間房裡,床上的路明非大概算是最好講話的一個,小個子男人懟天懟地的語氣大概也隻有路明非受得了,但這個男人偏偏挑中了最不好惹的兩個……特彆是繪梨衣,愷撒知道這個女孩對待陌生人冷漠決絕的態度,他一邊在心裡感歎無知者真是勇猛,一邊為這位可憐的醫生默默祈禱。
然而愷撒沒注意到的是,坐在折疊椅上的酒德麻衣已經悄然站起了身,靠在牆角一側的零的目光也一直盯著那個小個子醫生,眼底閃過淡金色的光。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自覺,身患絕症了都不懂積極治療。”小個子醫生還在喋喋不休,猛翻著白眼,“要不是有人求爺爺告奶奶的讓我治你們,你們以為我稀罕管你們麼?”
病床上的路明非歎了口氣,這時候他也猜到這家夥是誰了,路明非看著對方,心說你這家夥是戲精麼?一定要用這麼戲劇化的方式出場麼?
楚子航微微皺眉,繪梨衣也不知所以的歪了歪腦袋,似乎根本沒聽懂這個陌生的家夥到底在表達什麼……但繪梨衣的感知能力很敏銳,她能察覺到,這個嘴碎的男人對她和楚子航基本上沒什麼惡意。
“凡人,真是一群凡人。”小個子男人此刻更不像醫生了,他扶額感歎,更像一個中二病晚期的少年,“你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把這樣珍貴的東西用在你們身上委實暴殄天物。”
“想知道這裡裝著的是什麼嗎?”
小個子醫生用手撚起銀色推車上白布的一角,他的目光掃過楚子航和繪梨衣,雖然看不清他口罩下的表情,但任誰都能猜到他在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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