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淨手處”。
也叫做“水手社”,在覲見神明之前,人們相信,需要先通過這一地方洗去自己的汙穢,以潔淨的身體、清淨的心靈,向神明許願,才更有機會得到回應。
其實真正信奉神道教的信徒們在參拜正殿之前會特意去一趟盥洗室,不僅僅是清洗雙手,而是潔淨全身,甚至會換一套專用於神社參拜的乾淨的衣服,因為對信徒們來說,進入神明棲息的地方是無比神聖的事,沐浴更衣,以完全沒有汙垢的模樣來到神明麵前,才是虔誠的象征。
但明治神宮的遊客實在太多了,一個個去盥洗室清洗全身的話顯然不現實,時間成本什麼的都太高了,所以就改成了更簡便的“淨手處”,畢竟來這裡的遊客也不全然都是神道教的信徒,參觀禱告之前隻需要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儀式就夠了。
“淨手處”路明非是了解過,可那些穿著白袍、像門神似的一排人影是怎麼回事?
路明非知道這些家夥大概是源稚生安排的,但模樣一個比一個奇怪,還一個比一個年紀老……不是說下午就是正式的婚禮宴會了麼?和那種玩樂性質不一樣,怎麼還安排這麼些奇奇怪怪的家夥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這是在cos“死神”裡的護庭十三隊麼?
可是不太像啊,腰間沒有斬魄刀,也沒山本老爺子和藍染惣右介那股子氣質,比起上午那些專業的演員cos的迪士尼人物差遠了,源稚生怎麼會選一群扮相這麼次的老家夥?
“他們也來了。”一旁的繪梨衣忽然小聲說。
她為了複活、為了苟延殘喘,讓自己的後裔每日生活在深淵裡,她被冠以“神”的名號,卻比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還要自私……原來蛇歧八家並不是一個多麼信仰神明的家族,隻是那時候白王的一部分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一邊敬畏著,一邊將這份憎恨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看著憤怒之情溢於言表的老人,路明非終於明白了,老人不是全然沒有信仰的人,分明作為神官,但他卻十分厭惡所謂的“神明”……因為蛇歧八家的“神明”正是他們的先祖,那位白色的皇帝。
“這都聽到了?”路明非的小聲吐槽被回應,有點被嚇到,“您耳朵比年輕人還好使!”
“路明非先生,上杉家主。”白袍神官們其中一個年邁的老神官快步迎了上來,用很是莊重的敬語說,還衝兩人深深的鞠躬,“在下是蛇歧八家的祭酒神官,奉家主之命在此恭候二位。”
“哦哦哦,是你們神社的神官啊!”路明非恍然大悟。
“不不不,您不需要這樣。”路明非連忙去扶祭酒神官,“我做這一切也不全是為了蛇歧八家,源稚生和風間琉璃是我的朋友,繪梨衣是我的愛人,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還真不是很次的老coser啊,原來是蛇歧八家的神官們,路明非也沒去過蛇歧八家那座舊神社,不知道那些神官的製服長什麼樣……現在倒是知道了,跟護庭十三隊的白色死霸裝似的,穿在一群老家夥們的身上,還怪精神的。
“您也太坦誠了點。”路明非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什麼都能往外抖的老人,老家夥該不會覺得自己和繪梨衣結婚了,就真的變成半個蛇歧八家人了吧?
看著這老家夥和藹的笑,路明非嚇得張大嘴巴,您都多少歲了還去參加半馬啊?嘗試報名還拿了個第四的殿軍?這是住在山裡聽鳥叫蟲叫,吃粗茶淡飯就能做到的?是東京年輕人的體質太差了,還是您老就是現實版的龜仙人啊?
“您還真是老當益壯……強健啊,怪不得能當祭酒神官呢,我要是您手下的神官,我也服您!”路明非不由得對老神官豎起大拇指,他懷疑對方脫下白袍露出的都不是正常老人乾癟的身體,而是工地水泥工那種嚇死人的腱子肉。
老家夥調門可真高啊,怪不得能當祭酒神官,在旁邊喊冷不丁一喊,路明非都被嚇了一跳。
這就是路明非的私心,說真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蛇歧八家的其他人,還有東京的市民,如今的東京歌頌著他和愷撒他們的事跡,但他路明非真不是什麼英雄,要是為了在意的人,他可以拚上自己的命,但要是為了那些不相乾的人,哪怕會死的人再多,路明非也頂多就是替他們哀悼一下。
“誒,不是說不用管神明什麼的麼?”路明非被兩名神官拉走時問,“怎麼不洗手,改沐浴了?”
“沒必要洗手,神明那不值錢的玩意兒,需要對它虔誠乾嘛?”祭酒神官擺擺手,用很是無所謂的語氣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
說著,祭酒神官忽然後退一步,朝路明非深深百俯了下去,他身後的眾神官們也一樣,動作整齊劃一地朝路明非的方向跪拜,甚至額頭貼地,絲毫不在意雪白的袍子會不會被地上的灰塵給弄臟。
“常年久居於深山,聽鳥啼蟲鳴,食粗茶淡飯,遠離汙濁與喧鬨,體質比起普通的老人自然強上一點。”祭酒神官似乎看出了路明非心裡的疑問,主動笑著回答道,“前年,還嘗試報名參加了一下東京舉辦的全市半程馬拉鬆,僥幸得到殿軍的名次。”
雖然吹的是實話,但路明非還是會難為情啊,搶了人家的大小姐,讓人家給自己舉辦婚禮,還要接受人家給自己磕頭感恩……明明五年前還是個衰到爛泥扶不上牆的家夥,現在路明非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快變成一部爽文了。
說實話,和赫爾佐格戰鬥的時候,路明非還真沒想到這些,戰鬥前他想到過死在愷撒懷裡的真,想到過死在玉藻前俱樂部的犬山賀,想到過死在極樂館的櫻井小暮,想到過死在東京塔的櫻,想到死在屍守大軍中的上杉越,還想到死在紅井的象龜兄弟……但真正和赫爾佐格廝殺的時候,他滿腦子隻有繪梨衣,繪梨衣,繪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