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路明非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
“是我剛進入尼伯龍根時,在那輛邁巴赫附近看見的,我就用手機拍了下來,雖然這裡沒有信號,但相機的功能還能正常使用。”楚子航解釋說,“你應該猜的到,這是爸爸的字跡,以前媽媽說過爸爸有著一手和他性格完全不一樣的娟秀的字,他喜歡把‘了’的最後一筆小彎鉤畫成一個小圓,我不會認錯。”
“如果這些話真是你爸爸留的……”路明非把目光投向最後一張照片。
尼伯龍根是一座迷宮,這座迷宮的入口隻會為某個特定的人打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前半句還好理解,這個鬼地方四通八達,迷霧重重,的確像座迷宮,但後半句是什麼意思?什麼是特定的人?為什麼這裡的入口隻會為特定的人打開?
路明非想起自己在聖心仁愛醫院遇上奧丁的時候,那時候楚子航已經進入尼伯龍根了,可奧丁依舊在對他們窮追不舍,如果他們之中存在那個“特定的人”的話,會是哪一個呢?
是繪梨衣?是自己?還是蘇小妍?
路明非覺得是蘇小妍的概率最大,繪梨衣的可能性不大,自己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路明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論是在夢境的故事裡,還是現在所在的世界線,但凡有涉及到龍類複蘇之類的大事件,他似乎總處在風暴的正中心。
“師兄,我也有一個情報必須和你共享。”路明非對楚子航說,“你也見到了葉勝師兄對吧,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和葉勝師兄之間剛發生一場戰鬥……”
路明非用最簡練的語言把葉勝被控製和他們懷疑的有關於麵具的秘密告訴了楚子航。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這麼說,我的父親目前的處境,也許有三種可能性。”
路明非點點頭,順著楚子航的話往下說“第一種是和奧丁戰鬥後活了一陣子,但最後卻還是不幸死了,第二種是被奧丁戴上麵具,成為了他手下的傀儡之一,第三種是意外從尼伯龍根逃出去了。”
“不對,隻有兩種可能,最後一種可能性可以排除了。”楚子航搖搖頭說,“我的媽媽因為想起了爸爸被當成精神病,這說明他應該沒有回到現實世界。”
“你說被繪梨衣殺死的那些戴麵具的人裡,有類似我爸爸的人麼?”楚子航對路明非問。
“沒有,楚叔叔的長相我還是有點印象的,那些家夥全都和他不搭邊。”路明非搖搖頭說,“而且如果楚叔叔真是某個王牌專員的話,諾諾和芬格爾也會覺得棘手的,他應該沒那麼容易被繪梨衣殺死。”
“也就是說,如果我爸爸還活著,並且生活在這座尼伯龍根裡,他的臉上很可能戴著一張麵具。”楚子航緩緩地說,“整整七年的時間。”
“哦對,說到這個,還有一點,是我個人懷疑的。”路明非壓低聲音對楚子航說,“這座尼伯龍根的時間的流速,可能和現實世界不一樣。”
“我也懷疑過這一點。”楚子航點點頭說,“但是被戴上麵具的人是沒有意識的,而現實世界裡的時間是照常流逝,所以對於我來說,爸爸消失的時間就是七年。”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忽然覺得楚子航說的很有道理,尼伯龍根裡基本上都是一些非人類的生物,哪怕這裡的時間和外麵不一樣,對於外麵的人來說,那些消失的人,他們消失了多久這個概念是客觀的。
比如對於亞紀師姐來說,如果她記起葉勝師兄,她就會意識到這個對於她如此重要的人居然失蹤了好幾個星期,對於師兄和他媽媽來說,楚天驕也的的確確整整七年杳無音信,對於這座城市裡更多失蹤的人來說,他們也許在幾十年前就誤入了這座尼伯龍根,也許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人早就已經老去或是入土,即使他們變成正常人,回到現實世界,也不一定有人記得起他們,他們的時候存在真的被抹去的一乾二淨……就像是“神”愚弄世人的一場遊戲,把無辜的人變成了孤魂野鬼。
想到這裡,路明非覺得有點冷,又有點憤怒。
“師兄,關於怎麼殺死奧丁,你有計劃麼?”路明非看向楚子航問。
果不其然,在楚子航沉默了片刻後,他緩緩地吐出四個字“事在人為。”
路明非的嘴角掀起一抹苦笑,好一個事在人為,如果不是自己硬要在這件事上插一腳,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經過“龍血洗禮”,楚子航的實力也許比肩甚至超越了源氏兄弟,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繪梨衣、上杉越更強,連繪梨衣、上杉越都沒辦法殺死赫爾佐格,奧丁絕不是比赫爾佐格更容易對付的敵人。
“師兄,你聽我說,和奧丁的戰鬥,我不打算把繪梨衣牽扯進來,所以到時候大概隻能靠我們兩個,最多加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芬格爾。”路明非表情嚴肅地對楚子航說,“但我要和你說的是,如果遇到了真的威脅生命的情況,你一定要選擇回避,芬格爾那家夥不用我提醒,但是我了解師兄你的性格,你相信我……”
路明非話音未落,地麵忽然又開始震動起來,芬格爾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滿臉驚恐。
“師弟師弟師弟!”芬格爾連叫三聲,不知道是為了表達事態的緊急還是被嚇得結巴。
“外麵怎麼了?”路明非問,“奧丁他有動作麼?”
“是的……不是!”芬格爾說不清楚,於是隻能拉上路明非和楚子航,往外麵跑去,“哎呀,你們跟我出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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