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芬格爾的聲音。/P
“晚了。”路明非的聲音很小很低沉。/P
“你說什麼，這音樂聲有點大！”芬格爾大聲的嚷嚷。/P
“我們已經到了。”路明非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了，“我們的目的地！”/P
與此同時，會議室的裡的投影儀變得白慘慘一片，錄像畫麵就此中斷了，隻有那個青銅似的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會議廳裡，似有似無若即若離，像是古“神”在遙遠的彼端低笑。/P
所有人——除了愷撒他們幾個新來的，還有守在放映機旁邊的芬格爾——路明非他們的臉色難看的簡直能滴出水來，包括繪梨衣，繪梨衣也少有的板著張小臉，她再怎麼不諳世事也該看出來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該知道現在的狀況。/P
他們的行蹤被錄下來了，路明非的第一直覺沒錯，錄像裡的這輛車的確是一輛跑車，就是邵公子借給他們的那輛保時捷911，按照對話的情況來看，他們當時正在城市的道路上行駛，去尋找葉勝失蹤的那條斷裂的高架路，但無意間闖入了尼伯龍根。/P
沒想到當時的也被學院掌握了，這段視頻應該也躺在諾瑪的資料庫裡，但是這段錄像是從哪裡錄的？又怎麼會流竄到校長的手裡？/P
“不對，我記得，當時借到這輛車的時候，行車記錄儀已經被我取下來了。”路明非扭頭看了眼諾諾，“邵公子會在車裡安裝針孔攝像頭麼？”/P
“不可能，他和我保證過沒有。”諾諾搖搖頭，語氣篤定的說，“他不會拿這種事和我開玩笑，而且進車前我們都檢查過，車裡沒有任何監控和監聽設備。”/P
這一點他們都確定過了，路明非和諾諾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彆說普通的監控和監聽設備，就連車子裡隱藏的GpS定位器他們也能在一個小時之內找出來然後給卸除了，卡塞爾學院對於這方麵有過相當嚴格地培訓……除非……/P
除非安裝監控設備的人，也接受過同等專業的培訓，而且是在路明非和諾諾把車子從裡到外檢查完了之後，偷偷安裝的。/P
路明非的目光下意識的投向會議室裡的某個人。/P
“視頻倒回去二十秒……等一下，慢放十六倍速……好，在這裡暫停！”昂熱對芬格爾下達指令，芬格爾精準的完成了操作。/P
被放大了好幾倍的投影裡，畫麵定格在高架的濃霧剛剛出現的時候，天空與地麵都是黑壓壓的一片，遙遠的天邊，隱隱能看到巨大的雷蛇從天穹之上噴吐而下，暴雨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給淹沒，畫麵看上去極度壓抑，像是末日的降臨。/P
昂熱來到投影幕布前，他盯著畫麵中的某個位置，眼裡閃過耐人尋味的光……路明非和諾諾也注意到了，昂熱視線的位置，他們迅速對視一眼，意識到這次的事確實瞞不住了。/P
楚子航的目光也落在那個位置，他的眼底異光跳動，似乎回憶起某些藏在記憶深處的事。/P
“‘0’……這座城市有以這個數字為結尾編號的高架路麼？”昂熱輕聲問，他看的地方正是監控裡後視鏡的位置，被狂風吹到一邊的樹影下，露出了半張路牌，上麵隱隱能看到一串數字的最後，一個白色漆字的“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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