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頓住腳步，心想逃是逃不掉的。
何不就聽聽大叔要問她什麼。
她也很好奇，溫晴醒來後會怎麼跟大叔說。
轉身走到客廳，紀小念站在湛封麵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你想問我什麼？”
湛封看她。
女孩兒一副不像是做錯事，等著被教育的樣子，讓他有些頭疼。
他也不想訓她。
可總得跟溫晴一個交代吧。
湛封說，“溫晴斷了一條腿，以後都無法下地走路了，
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但確實是你把人推開，她才因為慣性衝到路上被車撞的，你明天跟我去醫院向溫晴道歉。”
紀小念聽完，笑了。
她站在那兒，整個人瘦瘦小小的，短發披在耳畔兩邊，露出她精致漂亮的臉蛋。
而此時她的小臉上，就呈現出幸災樂禍的喜悅來。
“你查監控了？確定是溫晴說的那樣，就是我的錯？”
湛封臉色凝重，還有些嚴肅，“監控顯示，是你把人推去路上的。”
紀小念又問，“那你有問溫晴，我為什麼會推她嗎？”
她也不否認，是她推的溫晴。
應該說是甩。
誰讓溫晴抓著她不放的。
但她敢保證，她那一甩，不至於讓溫晴直接往馬路上人家的車頭上撲。
途中的時候，溫晴明顯加了速度，算準陸景昱的車過來後直接撲上去。
溫晴運氣可真好，那麼一撞，還真是如她所願了。
湛封見這丫頭冥頑不靈，儘可能壓抑著胸腔裡有的脾氣。
“溫晴說她見你在路邊行走，停車下來想要跟你示好，求你不要讓我趕她離開秘書辦，你不聽，見車過來就把她推去了路上。”
“小念，不管是她主動招惹的你，還是你不是故意的，但她已經傷成那樣了，你必須得去跟她認個錯，道個歉。”
隻要這丫頭去認錯道歉，他也不會責怪她什麼。
不然他真會生氣的。
但紀小念就是倔脾氣，不是她乾的事，她絕對不會低頭。
看著大叔強迫她去認錯道歉的樣子，她隻覺得可笑。
“首先，我沒招惹溫晴，是她拉著我不放，你要是真看了監控，就會看到當時是溫晴把我拖到路邊去的。”
“我推開她的時候，並沒有多用力，是她自己往陸景昱的車頭上撞，彆說她斷一條腿了，她就是死了，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對大叔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紀小念把話說完，失望地轉身離開。
湛封看著她的背影，來了脾氣，
“紀小念，你若平時不那麼容不得她，她會去求你嗎？
就算不是你推的，但是跟你有糾纏她才被車撞的，你就不能有點善心嗎？”
紀小念再次停住腳步。
大叔的話，就跟鋒利的針尖一樣，狠狠地往她心窩上紮。
她這就叫沒善心了？
她要真沒心，當時溫晴被撞的時候，她就該冷眼旁觀。
紀小念實在不願意跟大叔爭辯下去，深吸一口氣，忍著心口裡有的澀然，上樓。
湛封真拿她沒辦法了。
想到還在醫院的溫晴，他起身來，看著走到樓上的女孩兒，丟下話，
“這些天我都不回來了，你自己好好冷靜的想想，該不該去跟溫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