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回神,有些哭笑不得。
她走上前開始整理自己的醫療工具,“到下午了,我來給你拆紗布。”
霍雲承這次真老實了。
覺得既然反抗沒用,那就順從,看看這個騙子能騙到什麼時候。
到規定時間他要是還看不見,再拿她開刀也不遲。
他起身走向床邊。
紀小念拉開椅子讓他坐。
這兒畢竟是霍雲承生活了好多年的環境,即便看不見,卻也能知道哪兒跟哪兒。
聽聲音也能聽得出來紀小念身處的位置。
他坐在椅子上,勾唇冷笑,“半個月了吧!今天我的眼睛要還看不見,看我怎麼收拾你。”
紀小念一邊給他拆紗布,一邊說:
“今天還真看不見,那天你咬了我的手,有兩針紮壞了,要能看見的話,可能還得等三天。”
霍雲承收起唇邊的笑,冷了整張白得發光的臉,“你在拖延時間?”
“是你自己作的,彆賴在我頭上。”
紀小念不甘示弱回懟。
霍雲承忽然變得很好說話,“行,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是還看不見,我一定將你按在地上,一刀一刀將你切成小塊丟去後院池塘喂魚。”
他說得凶神惡煞,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紀小念完全不當回事。
給他拆完紗布後,又提醒,“彆睜開眼,我給你戴上眼罩,避光24小時。”
霍雲承哼道:“你這個騙子,還挺講究。”
紀小念配合他,“那可不,畢竟給你治這個,你媽能給我不少錢呢。”
一聽到要騙他媽的錢,霍雲承又惱了。
他忽然跟發癲一樣,一把將紀小念推開,“休想從我媽手上拿到一分錢,我不要你治了,你給我滾。”
說著,他一把扯下了臉上的眼罩。
紀小念急忙撲過去阻止。
“不要。”
她猝不及防,按住霍雲承的手,趕緊將眼罩給他戴回去。
不過她還是晚了一步,眼罩被扯下的那一瞬,霍雲承就睜開了眼。
睜開眼的時候,他也模糊的看見了麵前女孩的輪廓。
那一秒,他驚住了。
以至於紀小念再把眼罩給他戴上的時候,他沒了任何動作。
紀小念也害怕他還亂來,看向旁邊的下人們,“把他綁起來。”
下人們又拿了繩索將霍雲承綁在了床上。
這個過程中,他沒有任何語言跟反抗。
因為他還處於震驚中。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模糊的能看見了。
這八年來,他的世界都是黑暗的,一點顏色都沒有。
這八年來,母親為他請了不下百個名醫專家,卻都對他的情況束手無策。
這個女騙子才來多久,也就半個月時間,怎麼可能就讓他模糊的看見了光。
霍雲承心裡變得有點激動。
害怕是自己的錯覺,他被綁在床上一動不動在努力讓自己冷靜,時刻提醒自己,他不可能這麼快會看見的。
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小丫頭,不過是來騙錢的,怎麼可能真有本事讓他看見。
紀小念看到人被綁回了床上,站在旁邊提醒,
“你不要再固執己見了,安安心心避光24小時,之後我會再過來給你上最後一次藥。”